林斐渾身不適,真想沖著這張豬臉來一拳,“手拿開,別碰我。”
“我碰你又怎么了”鄭總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低聲說,“你上什么學,跟著我,包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林斐忍不了,一把拍開他爪子,惡狠狠地道“我特么現在想打你,給不給我打”
“吆真兇。”鄭總曖昧地看著他,賤嗖嗖地說,“我就喜歡你這么兇,夠帶勁”
邊說,摁下桌上服務鈴,門一開,走進兩個西裝壯漢,一左一右,和門神似守在門邊。
林斐陣陣惡寒,深吸一口氣,竭力想恢復冷靜,于事無補,這種復雜危險狀況頭一回,他開始后悔沒有在車上爭魚死網破,死也要拉上這個變態墊背。
前所未有想傅施閱,想那種沉靜安全感,橫七豎八思維涌入腦子里,他狠狠咬著下唇,絕對不能折在這里。
來了自己人,鄭總肆無忌憚,整個人都要貼在林斐身上,“今晚別回家,陪我一晚”
林斐猛地站起來,鄭總瞬間沒了依靠,重力失衡,斜躺在凳子上,正黑著臉,要爬起來,林斐毫無猶豫,一腳狠狠踹在他兩腿之間,“滾”
鄭總臉上頓時沒了人色,捂著那個部位縮成一團,嗷嗷地叫,“瞎了啊看什么看給我摁住他”
兩個壯漢連忙扣住林斐,摁在圓桌上,林斐清透眼睛一眨不眨,像把鋒銳刀,不見絲毫悔意。
鄭總痛要命,氣都喘不上來,足足緩了好幾分鐘,才扶著桌沿爬起來,“我今天弄死你”
門外走廊傳來驚天動地喧嘩聲,鶯鶯燕燕又吵又鬧,集會似,兩個壯漢看向鄭總,鄭總鐵青著臉,擺擺手,示意他們出門查看情況。
燈光靚麗門廊擠滿人,有來消費顧客,還有濃妝艷抹員工,幾個身手矯健保鏢正在挨個查看房間,兩個壯漢一拐出來,幾個人猝不及防撞上視線。
得,就是這間了。
沒費多少功夫放倒,一行人聲勢磅礴地涌進去,鄭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又驚又詫地望向傅施閱。
真是,林斐沒說謊。
傅施閱微瞇起眼,林斐坐在地毯上,烏黑頭發濕漉漉,水滴順著下顎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半挽起袖子露出纖細手臂,一道七八厘米長劃痕形成刺眼紅,滲著絲絲縷縷血,緊緊咬著薄薄嘴唇,像一只等待反撲兇惡小獸。
空氣里濃郁酒味彌漫,傅施閱走越近,酒味越濃,原來林斐身上是酒,視線在傷痕上停幾秒,垂下眼,遮住眼底洶涌情緒,“先去醫院。”
林斐搖搖頭,一把抱住他脖子,牢牢,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傅叔叔,我要先打他。”
血液腥味比酒味更刺鼻,傅施閱深呼吸一口,輕柔拍拍他肩膀,“好。”
林斐松開手,從地上站起來,冷著臉看鄭總,這么多人,夠這個老色鬼躺幾天醫院了。
但傅施閱并沒有如他所愿,招呼保鏢圍毆鄭總,他睨眼肩膀紅,喉結輕微浮動,下顎繃成一條線,慢條斯理走到鄭總身邊,低聲道了句什么。
鄭總臉色驀變,雙腿打顫,原本慘白臉這會跟鬼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傅施閱撿起茶幾上雪茄剪,隨手撂到地上,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打算揭發你,作為報酬,留一個紀念品給我。”
林斐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看鄭總這表情,看來是被抓到把柄了,活他媽該
鄭總茫然看著地上雪茄剪,小心翼翼地問,“你要什么”
傅施閱睨了眼林斐,眼底溫和幾分,聲音清晰平靜,“你手指,自己挑一根。”
“這不行”鄭總大口喘著氣,臉漲成豬肝色,“你要什么都行,這不行”
周圍安靜,沒有任何人說話,大氣都不敢出,齊刷刷地看著傅施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