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閱抱著手臂,靠在桌沿,低頭笑了下,嘴角梨渦很淺,但不會讓人覺得暖,“你誤會了,這不是在商量,你沒有拒絕權利。”
“或者。”他停頓一下,看向鄭總手,一貫平穩口吻,“我人來幫你,但不止一根手指頭了。”
鄭總對上傅施閱眼睛,盡管隱藏再好,這一瞬也向像狼一樣兇戾,那是一種一旦見過就不會忘記眼神。
這是在說真。
鄭總頭皮發麻,全身顫抖,在保鏢走近之前,幾乎是跪在地上,撿起地上雪茄剪,顫栗小拇指伸進去,閉上眼睛,用力裁下去
“啊”
慘烈尖叫凄厲刺耳
鄭總痛捂著手在地上打滾,臉頰肌肉抽搐,刺耳叫聲一聲接一聲,像是被活剮一樣。
林斐驀然回過神,腦袋嗡嗡響,不知道暈自己血,還是暈鄭總血,像處在半夢半醒之中,這和他想象報復完全不一樣
傅施閱怎么能這么做
“林斐,現在去醫院。”
傅施閱似是覺得鄭總痛苦索然無味,目光停在林斐手臂傷痕,又挪到白凈臉上,盯著那雙出神小鹿眼看了半響,嗤笑出聲,無奈地說“放心,沒事,會送他去醫院給他接回去,只是讓他記住這個教訓,以后不要再犯。”
林斐怔眼看著他,稍微好受一點,安慰自己,鄭總能這么明目張膽,肯定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罪有應得,完全不值得同情。
私人醫院清清靜靜,上回到林斐家那個醫生處理傷口,皮外傷不用縫針,涂了消炎藥水,貼上一層薄薄紗布,也沒多問怎么弄。
病房彌漫鮮花芬芳,遮住酒味,林斐陷在柔軟病床里,雙手抱著枕頭,短短一個小時,像做了一場噩夢。
“傷還痛嗎”傅施閱拉開床邊椅子,坐下來,溫柔地問。
林斐吸吸鼻子,“痛,特別痛,痛要死。”
傅施閱弓背,傾身向前,瞧著這副可憐樣,“那么痛”
林斐點頭像搗蒜,補一句,“又痛又害怕。”
“怕我”
“嗯。”林斐伸手握住他手,緊緊地捏著,小聲說,“傅叔叔,你剛才,特別像那種殺人不眨眼人。”
傅施閱看眼他捏用力地手指,“你覺得我是嗎”
林斐翻過身,下巴擱在枕頭,盯著他端詳幾秒,“不是,你是我男朋友,那個老色鬼想你生氣是正常,只不過你有點太兇了。”
真傻。
傅施閱反手握住他手,包裹在掌中,林斐手并不軟,少年骨骼凸起,指節泛紅如同薔薇花苞,聲音低沉,一字一頓,“抱歉,我人辦事不利。”
林斐趴著,懶洋洋地像個貓曬太陽,狡黠地眨眨眼,“沒關系,以后都要你來接我,不是你來接我不上車。”
傅施閱輕輕“嗯”一聲。
林斐目標達到了,想起一件重要事,“你是怎么找到我”
傅施閱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他耳釘,捏下他鼻尖,像哄小孩子似,“無論你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你。”
林斐撲哧笑出來,爬起身,湊過去在傅施閱臉上親了下,“傅叔叔,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