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洗漱準備吃早飯。”傅施閱抬頭,被他這副久違的懵懂樣子可愛到了。
林斐扭頭走向洗手間,斜叼著電動牙刷,在領地里巡視半圈,窗明幾凈,地板光亮的能當鏡子照,昨晚為找退燒藥翻的亂七八糟的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抽屜和柜子按照收納的物品重新歸類,體貼地貼上標簽。
他盯著那行飄逸的字體,想到田螺姑娘的童話故事,如果拋開是神經病這一點,傅施閱簡直是完美情人。
拉開餐桌椅子,林斐坐下來,綠油油的清炒萵筍,香宜可口的白粥,配上切整齊的甜橙,生活的氣息濃厚,他已經忘記多久沒有人一起吃早飯了,“你還會做飯”
傅施閱坐到對面,抽張紙,仔細擦著沾水的手指,“我十四歲去國外讀書,那時沒什么錢,自己做飯能省出學費。”
“我記得你們家條件挺好的。”林斐咽一口白粥,正經的早飯真舒服,他吃科研所門口的包子吃的厭煩。
傅施閱一側唇角翹起,不痛不癢地道“我父親再婚有了兒子,他很害怕我,不愿意花一分錢在我身上,送我去國外眼不見為凈。”
頓一下,大早上不該和林斐談這些深重陰暗的事情,他隨即哧笑,意味深長地道“有跡可循的事情我都得心應手,只要有人愿意教,我能做到最好。”
林斐假裝沒聽懂,悶著頭不解風情地嚼東西,從傅施閱的角度看過去,兩頰一鼓一鼓,像個小松鼠似的,他心底好笑,仰頭喝一口水后道“你什么時候去烏干達”
“過幾天。”林斐含糊時間,不想告訴他。
傅施閱用一種請求的語氣問,“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不行。”林斐毫不留情地拒絕,“傅總,我很忙,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
“烏干達很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有當地警察保護我,我還有同事一起出行。”
“賀言寧么”傅施閱不動聲色,直接點名。
林斐平淡“嗯”一聲,幾口灌完白粥,撈起手機瞥眼時間,“我還要上班,你病好了就回自己家吧。”
傅施閱站起身,單手翻轉襯衫衣領,“我送你。”
“不用,我開自己的車。”林斐暫時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再曖昧的送來送去,他自己都糊弄不過自己了。
傅施閱習以為常林斐的冷漠,這段時間從林斐嘴里聽到最多的是拒絕,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并不氣餒,相比舉目無人,四下皆茫,撞南墻至少有墻可撞,何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林斐彎腰鉆進閃亮的阿斯頓馬丁里,在一道專注目光矚目下,不慌不忙系上安全帶,地下停車場靜悄悄,傅施閱隔著玻璃窗,盯著他干凈的側臉看幾秒,低聲道“一路順風,平平安安。”
“謝謝,再見。”
林斐偏過頭,朝他風淡云輕地笑一下,踩下油門,阿斯頓馬丁行云流水的駛出地下車庫,消失在傅施閱的視野之中。
傅施閱眼神驀然沉下來,靜靜站半響,利落地坐進自己車里,拿起儲物箱里的藍牙耳機戴上,臉上全然不見方才的柔情溫和,而是一種刻進骨頭里的冷漠平靜,他劃過手機屏的通訊錄,選中一個號碼撥通。
“傅總。”電話那頭的科銳非洲分部負責人熱情洋溢。
傅施閱望著后視鏡里面無表情的臉,淡道,“你找了多少雇傭兵保護公司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