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的長相其實是偏好看的那種,如果笑起來,那雙桃花眼輕微上挑會透出說不盡的風情。
然而他并不愛笑,就算笑也是嗤笑,此刻臉上滿是陰沉,抬手掐著紀拾煙的手腕,眼底倒映著后者驚恐的面容,就像捆綁住獵物的陰冷毒蛇。
“你是誰”
聲音也如同毒蛇吐信般裹著森森寒意,不僅是質問,還有仿佛回答不慎便會喪命的威脅“你怎么敢盯著那座墓看”
前世的記憶浮現上腦海,也逐漸彌漫向了四肢百骸,紀拾煙僵硬地站在那里,睜著不知所措的眼與池眠對視,對這個人本能的恐慌快要讓他窒息。
片刻沒有得到回應,池眠的眼更低沉了幾分,一字一頓重復“我在問你話。”
紀拾煙張了張嘴,大腦是一片空白,聲音卡在喉嚨根本發不出來。
或者說他也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池眠的耐心已經用盡,手勁大得快把紀拾煙手腕掐斷“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冷淡的“池眠。”
那個聲音接著道“是我帶來的。他是紀拾煙的粉絲。”
池眠抬眼,在看到來人后表情更差了,眼底有掩不住的嫌惡。
但他也把紀拾煙放開了。
紀拾煙靠在樹干上,冷汗已經浸濕了碎發,劉海一縷一縷散落額前,一手捂著胸口,如同溺水的人被救上來般大口呼吸著。
“陸朝空。”
池眠恥笑了一聲,雙臂環胸“你別忘了我是因為什么才允許你來看我家煙煙的,下次再敢帶其他人,你這輩子都別想進來了。”
陸朝空沒有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拉過紀拾煙的胳膊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坐進陸朝空的副駕駛室紀拾煙才緩過勁,身體不再顫抖,卻垂著頭一言不發。
陸朝空發動了車,開出陵園后把車停在路邊,問“時言是么”
紀拾煙雙目沒什么焦距,也就沒有抬頭和陸朝空對視,聲音很輕“是我”
車輛久久沒有再開動,紀拾煙緩慢抬眼,突然就發現陸朝空是停了車而不是在等紅燈,他心下一慌,怕陸朝空把他丟下怕再遇到池眠,立刻開口“陸朝陸神,我就是那個拉克絲。”
陸朝空“嗯”了一聲,胳膊搭在方向盤上,目光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氣一時陷入了寂靜,良久,紀拾煙聽到陸朝空說“離那個人遠一點。”
“他是個瘋子。”
我當然知道他是瘋子。
紀拾煙的目光下意識掃過陸朝空右手的無名指,卻驟然驚覺那里沒有了紋身。
紀拾煙的思緒無可抑制開始回溯,他想起他的死對他來說近在昨日就是因為在s9春決、賽后雙方隊員握手時,他看到陸朝空的右手無名指側多了一個被藤蔓纏繞的十字架的紋身。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那個圖案有些眼熟。
但試圖去思考時大腦又是一片渾沌,像是隔著層層云霧,知道里面藏有什么秘密卻怎么也撥不開。
紀拾煙也知道這個紋身肯定是陸朝空才紋的,不然早就被他的粉絲和無數手控黨們發現了。
但陸朝空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在對職業選手至關重要的手指處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