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忍住對著這個紋身發了會兒呆,而就是因為多握了這一分鐘的手,池眠就瘋了。
從來都是只派司機來接紀拾煙的池眠那天自己也來了,就在高速行駛的車輛后座,當著司機的面,不顧他對性愛的心理障礙,扒了他的衣服要強上他。
想到這里,紀拾煙恍惚就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赤身裸體的那個夜晚,恐懼再一次席卷了意識,他控制不住地蜷縮在座位上,抱緊了膝蓋,渾身都在顫抖。
他覺得自己也真是瘋了,剛重生腦子不清醒、居然想著要來自己的墓地看一看。
雖然這確實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但他忽視了那一定是在池眠的地盤上、而且自己換了具身體。
池眠那樣變態占有欲的人,怎么可能允許一個“陌生人”出現在紀拾煙的墓地周圍。
陸朝空側眸,身邊的男生垂著頭看不清神色,長長的睫毛卻凝滿了淚珠,一下一下地抖動發顫。
他緊緊裹住隊服外套,就算這樣似乎也給不夠安全感,整個人還在往角落縮去。
陸朝空微怔,沉默了半晌,突然脫下自己的風衣扔給了紀拾煙。
紀拾煙身子一僵,緩慢抬頭,卻發現陸朝空已經轉過了臉,面色毫無波瀾地發動了車子。
他愣愣注視著陸朝空凌厲冷峻的側顏,似乎在確認并告訴自己這不是池眠,精神狀態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
而后他從風衣衣領里探出了指尖,把寬大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攏了攏,除了腦袋其他地方徹底蓋住后,才緩緩閉上了眼。
鼻尖傳來了一陣淡香,不同于那令他產生夢魘的刺骨冷香,這股香味很清淡雅致,像是皚皚白雪間清淺綻放的清梅、亦或夜幕里茭白寧靜的月光,遠觀時很冷,近觸卻干凈無暇、令人心安。
于是紀拾煙神奇地心靜了下來,重生前就在熬夜訓練、到現在一直精神高度緊繃未曾休息,不知不覺便在平穩的車程中睡著了。
車開進基地時,紀拾煙沒有醒。
陸朝空停好了車,側過臉,看著男生露在自己風衣衣領外的小臉,銀發凌亂散落額前,睫毛上還染著淚水,卻能看出來他睡得很沉。
他沒有叫醒他,而是打開了汽車空氣外循環系統,動作很輕關好了門。
陸朝空站在車邊,點了根煙,透過車窗靜靜注視著紀拾煙的睡顏,撥通了電話“查一下時言這個人。”
“嗯。”
“從小到現在的生活背景,這二十年間有沒有什么特殊經歷。”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眸依舊深邃,目光卻有些放空,似乎是透過這張臉、在追憶著哪個回不來的人。
紀拾煙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他迷茫地四處看了看,而后猛然直起身子。
不遠處kg三個字母的紅白燈光在夜色里閃爍,三層樓的別墅燈火通明,門前的噴泉內嵌著彩燈,水柱輕快地跳躍著。
記憶回來,紀拾煙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陸朝空帶去了kg基地。
他望著kg那三個字母,光亮在視線里逐漸模糊成一團,就這么發了好久的呆,才打開了車門。
剛要下車,他突然注意到車內的暖氣是打開著的、還有空氣流通而開的外循環,那就是說車一直沒有熄火。
不過車鑰匙應該是在陸朝空身上,但不知道怎么鎖門。
紀拾煙慢慢下了車,晚風還有些微涼,裹緊了陸朝空的長款風衣,一步一步向kg基地走去。
里面十分熱鬧,紀拾煙才走到門口就能聽到從訓練室傳出的歡聲笑語。
“臥槽凌忘你個狗東西別吃我炮車”
“你走過來還得一段時間,這波兵絕對吃不到了,便宜了防御塔不如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