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甜度剛好的餅干,又喝了一口香濃醇厚的牛奶,安撫了饑腸轆轆的肚子,將牛奶遞到安米爾的面前,“分著喝。”
安米爾眨了眨眼睛,知道如果不分著喝蘇爾也不會再喝了。
“好嘛”。然后拉起蘇爾的手走到有陽光的窗戶那,用旁邊的抹布把窗臺上的灰擦干凈。
“我們坐這上面曬下太陽,你的手好冰啊。”
于是兩個人肩并著肩你一口我一口牛奶,吃著小餅干,瞇著眼睛親親蜜蜜地曬著太陽,喝完那瓶牛奶,小餅干也吃完了。
蘇爾估計著時間該走了,拍掉手上的餅干屑,跳下窗臺。
安米爾拉住她的袖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外套,一邊把外套給她套上,一邊絮絮叨叨,“你看我知道院長讓你出去買東西我給你帶來了外套和帽子還有一個口罩,我是不是很貼心不過我真的不懂院長為什么要讓你出去啊真的很奇怪。”
蘇爾一把捂住她叭叭不停的嘴,湊到她耳邊很小聲但卻語氣嚴肅地說,“不要問任何跟院長有關的事,你答應過我的,安米爾。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安米爾被捂住嘴只能乖巧地點點頭,她就勢將頭蹭到蘇爾的肩膀上。
一黑一金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像兩只小動物報團取暖,然后安米爾也學著蘇爾小聲說,“我知道,我只是很擔心你,上一個總是幫院長出去買東西的蘭迪這次回來就生病了,瑪西夫人說他病得很嚴重,我很害怕”
“沒關系,我不會有事的。”摸了摸金色毛茸茸的小腦袋,突然想起,“你怎么沒去排練”
“呃我馬上去”安米爾將手里的東西都給蘇爾戴好,就急匆匆地跑出雜物室。
感覺安米爾已經跑遠了,蘇爾只能摁下擔憂的情緒提起編籃關上雜物間的門準備出門。
在街道邊,難得的陽光被灰色的建筑群遮擋,蘇爾手持一根木質盲杖行走在陰影之下。黑色的衣裙外套著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牛仔外套,戴了一頂舊帽子,低著頭帽檐壓的遮住灰蒙蒙的盲眼。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光與影共生。
倫敦,毫無疑問她美麗,富裕,輝煌,但她那華美搖曳的裙擺之下的影子里也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就像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一般,底下躺著污濁的淤泥。
那棟紅色的孤兒院也是如此,披著光鮮亮麗的皮,演著怪誕恐怖的話劇。
敲著沒什么用的盲杖,她的能力經過長時間的使用,逐漸擴大了范圍。也“看”到遠遠跟著她孤兒院的兩個人。
事實上,就目前所知的這一任院長包括幾個管理員把孩子當商品一樣圈養用來交易,相貌好的留下來放在明面等待某些人的“收養”。
收養人都是暗地指定的,如果有普通人上門,院長會提出極其苛刻的條件來讓他們打退堂鼓。次一點的商品會通過別的低級販子轉賣給任何人或者關在地下室里進行人體實驗,只有一些幸運的批次會被當做擋箭牌正常長大送出孤兒院,用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