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吃油膩大補的東西,當然會惡心嘔吐,但莊主夫人現在已經到了喝白粥都想吐的地步,甚至好幾日都吃不下飯。
相比起生理性的身體反應,她覺得莊主夫人更像是心理在抵觸一些什
么東西。
宋鼎鼎禮貌詢問道“我是一個廚子,我想了解一些關于夫人的飲食習慣,可以跟夫人在這里聊上片刻嗎”
她不光想了解莊主夫人的飲食習慣,還想知道眼前這個音容相貌跟原主所差無幾的女子,到底跟原主有什么關系。
玉微道君和天門宗的弟子,都在往莊主夫人就是火葬死掉的宋鼎鼎身上想。
但事實上,假死的人是她,而原主本人早在她穿書過來的那一日,便已經消失了。
不過,她現在有些懷疑,原主的魂魄根本就沒有消失。
那天她查看原主的日記本時,發現原主一直到她對大長老下手的前幾日,還在天天寫日記。
直到大長老離奇暴斃,魂魄被收進了混沌鎖的那一日,原主的日記就突然停了。
緊接著,約莫過了兩日,她就從現代猝死穿書,穿到了原主身上。
她認為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聯系,譬如這混沌鎖在開啟的那一剎那,不光是大長老的魂魄被收進了混沌鎖,原主的魂魄也一起被鎖了進來。
所以原主大仇得報,卻沒有將報仇后的快意喜悅寫進日記本里,不是原主不想寫,而是她已經魂魄離開了軀殼,再也寫不了日記。
至于宋鼎鼎,或許也是受到了混沌鎖的殃及,才會用異時空穿越到這里來。
雖然這些只是宋鼎鼎的猜想而已,莊主夫人懷孕的時間,跟原主魂魄離體的時間根本吻合不上。
但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在此地的處境便十分危險。
面對宋鼎鼎誠懇的請求,莊主只猶豫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許是因為放下警惕,他血色的瞳孔顏色漸漸變淡,直至褪變為淺藍色的眼眸。
他扶著夫人穿過漢白玉石拱門,道路曲徑通幽進入庭院,院中地勢開闊,種著大片綠籬和花草,唯獨不見點綴景色的假山與湖泊。
這莊主和夫人住的地方,竟是還沒有外邊風景宜人,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管家
像是看透了他們的想法,微笑著解釋道“往日夫人喂魚時,曾不慎跌入湖底。放風箏時,又因風箏斷線,而爬上假山摘取風箏。自夫人有孕后,莊主便命人填平了湖泊,移走了假山石等尖銳危險的東西。”
宋鼎鼎聽懂了管家的意思,就是莊主夫人沒懷孕的時候太皮了,莊主怕她懷孕之后磕著碰著,便將這些危險的物品都處理掉了。
她不由發出一聲嘆息。
先不說莊主夫人到底跟原主有沒有關系,就看莊主這寵妻狂魔的行為舉止,再比一比陸輕塵那個孕期出軌的渣男,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
如今顧朝雨懷了身孕,也不知她能否想通,到最后又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這里到底不比現代,想墮胎不方便,離開陸輕塵后,她的名聲多半也毀了。
再加上陸輕塵在其中阻礙,顧朝雨怕是回不了噴子宗,往后在修仙界更是舉步維艱。
似乎擺在顧朝雨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
但宋鼎鼎還是希望,她能選擇不同的人生,哪怕另一條路走的痛苦且艱辛。
庭園的西南角有一片竹林,翠綠色的竹子高聳挺拔,遠處煙波浩渺,亭間周圍擺放大量消暑寒涼的冰塊,一走進去便覺得清涼幽靜。
莊主將夫人攙扶到翠竹下一片茅屋前,叮囑了管家幾句,便前行離開竹林,給他們留了足夠的空間。
茅屋被一圈木柵欄圍住,管家怕人太多會驚擾夫人,只讓宋鼎鼎帶著一人進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