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光倏忽黯淡下去,但很快便又調整好了心情,扯出一抹笑容“好,我來帶路。”
女子走進茅屋里,在陳設簡單的屏風后,摸索了一陣,指尖按下機關,便聽見轟隆隆的巨響。
只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裂開一道兩人寬的通道,類似地下室一般,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隱約能瞧見石頭砌成的窄臺階。
白綺探頭看了一眼,撇著嘴收回了視線“我覺得,你應該先跟我們解釋一下,那些竹林里插在竹竿上的嬰兒尸體是怎么回事。”
對于面前這女子的話,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倒不是懷疑女子的身份,只是她覺得女子沒有完全說實話,說的話摻著七分真三分假。
第六感告訴她,那七分真說得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偏偏就是那三分假,向他們隱瞞
了最致命的關鍵之處。
白綺的聲音不大,卻在暗道打開后,一遍遍在耳畔響起重疊的回音。
宋鼎鼎臉色微變,胃里一陣翻滾。
竹竿上嬰兒尸體
她下意識看向裴名,然而裴名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著那漆黑的暗道微微失神。
“我不知道。”女子搖頭,情緒略顯低落“自從我來到這里后,便一直被困在竹林里。白日失去意識,被莊主操控,夜里清醒過來時,已經被莊主捆了起來。”
“我試圖掙扎、自救,但根本沒有人理會我,哪怕我故意在榻上排”
她的嗓音戛然而止,臉色通紅的埋下頭,再不好意思多說一句。
白綺聽得一臉懵,其他人也沒明白她什么意思,宋鼎鼎卻知道她接下來想說的話是什么。
哪怕她故意在榻上排便,想要讓白天里的自己因此而恢復意識,又或者有人能發現異常來救她。
難怪那日與夫人初見時,夫人會提起自己每日中午才醒,早上就排便在了榻上。
宋鼎鼎當時還以為夫人是臨近生產,心理壓力太大引起的癥狀,沒想到卻是她在向自己和外界求救。
不同于其他人對面前女子的存疑,宋鼎鼎倒是有些相信這女子就是原主。
他們不敢相信女子的話,主要是因為她已經服毒身亡,連尸體都火葬入土,而女子并不知道此事,有悖于他們已知的事實。
另外,如果她早已被火葬掉,那女子所說的不慎開啟混沌鎖就不成立。
但他們不知道,服毒假死的人是她,原主早在她穿過來之前就消失了。
宋鼎鼎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在白天的時候,一點自我意識都沒有”
聽聞略有些熟悉的嗓音,女子緩緩抬起頭,對視上她的眼睛。
女子遲疑著,細細打量起宋鼎鼎,這人穿著男裝,但容貌清雋秀氣,眉眼之間隱約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熟知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低聲答道“沒有。”
宋鼎鼎正想說什么,竹苑外的遠處卻隱約傳來跌憧而至的腳步聲,女子做了一個
噤聲的手勢,神色驚慌道“他來了是管家來了”
她拿起屋子里的蠟燭,疾步走進了密道里“走,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