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名早就想好了說辭,他倚在榻間,在兩人的注視下,面不改色道“我癸水來了。”
黎畫“”
宋鼎鼎“”
所以她心臟絞痛難忍,是因為裴名來了癸水
她唇瓣微微翕動,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臉頰騰的一下紅透了。
“那個,裴小姐你月事帶夠用嗎”
她原本不想問,但上次她來癸水時,裴名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一沓子月事帶,全都送給了她。
若是她不問,裴名也不好意思說,那他豈不是沒用月事帶可以用了。
裴名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神色怔愣一瞬,繼而搖頭“夠用了。”
宋鼎鼎生怕他不好意思開口,連忙道“你給我了不少,我用也用不完,還給你一些。”
說罷,她便打開儲物戒,從里頭翻出了二三十條月事帶,分出了一半,遞到了他面前。
“你留著罷。”裴名沒有接過月事帶,他嗓音淡淡道“萬一痔瘡又犯了。”
一聽他提起這事,宋鼎鼎就想起了自己嗅宋芝芝月事帶的事情,不禁頭皮發麻,尷尬到恨不得一頭栽進地底下。
她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緩緩收起月事帶,神色略顯不自然道“我給你上藥吧。”
這話題轉移的極為生硬,裴名卻沒再多說什么,順著她的話道“好。”
屋子里的窗戶緊閉著,連一縷陽光也照不進來,黎畫見宋鼎鼎搬了圓凳子,放在榻邊,不由得揪起心來。
他實在搞不懂裴名想干什么。
宋鼎鼎剛一坐下,感覺到屋子里沉悶的空氣,對著黎畫道“師父,可以幫我開一下窗戶嗎”
黎畫聞言,走到窗戶旁,將方方正正的窗戶支了起來。
清風徐徐吹進窗內,細碎的陽光照在地面上,一切都看起來剛剛好。
黎畫看著那抹陽光,微微失神。
他并不想打破這種平衡的關系,因為他受制于契約,又不希望傷害到宋鼎鼎。
而制衡這段關系的關鍵,便在于裴名。
或許他在山上,聽到裴名同意讓她上藥時,下意識幫裴名說話,并不是為了裴名,而是為了他自己。
若是裴名暴露了身份,那他這個幫兇也就會浮于水面,即便他是無奈為之,阿鼎也一定不會原諒他。
可不管怎么樣,騙局終究是騙局,紙也終究包不住火。
黎畫沉默著,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直直望著裴名,像是在等待最終的審判。
宋鼎鼎揭開了裴名手掌上層層包裹的紗布,他不知在掌心上纏繞了多少層,起初潔白的紗布褪去,便露出了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他們離開清平山莊,也有兩日多了,按理來說,他的傷口應該凝血結痂了才對。
但她揭開紗布,看到的掌心卻是血淋淋的,那被釘子穿透的窟窿里,露出鮮嫩的血肉。
黏稠的血液滲透進皮膚紋理中,像是綻放的紅色曼珠沙華,妖冶艷麗。
她忍不住蹙起眉“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