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鼎知道白洲是怕她死在雨澤獸嘴下,屆時裴名會因為她死了,而降罪于雨澤獸。
所以雖然白洲說話難聽,她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雨澤獸聽見白洲譏誚的語氣,不禁露出兩面獠牙,鼻孔呼出粗氣,喉間不時發出嗚嗚的嘶吼聲。
白洲以為雨澤獸的變化,是因為宋鼎鼎,看著她的眼神越發不善“若是不想尋死,便趕緊回去,省得裴名醒來后找不到你,便在神仙府里發瘋。”
這一次話音未落,雨澤獸便仰天長嘯,碩大的爪子倏忽拍在地上,震得泥土滿天飛。
白洲被它嚇了一跳,卻不知它為何突然發瘋,倒是宋鼎鼎感受到了它內心的躁動,用眸光默默地安慰著雨澤獸。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只是一個眼神便讓雨澤獸瞬間安靜了下來。
它重新趴回了地面上,白洲看著它奇怪的表現,心中疑惑不止。
這雨澤獸在神仙府,已經待了不知多少年,神仙府內的人,個個都是隱世高手,可即便是高手,他們看到雨澤獸也要繞著走。
若是雨澤獸心情不好,發起火來,更是無人敢靠近它。
可剛剛雨澤獸的表現明明是在動怒,卻又在轉身之間,突然安靜下來,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
白洲思來想去,最終將目光對上了站在不遠處的宋鼎鼎身上。
他打量著宋鼎鼎,見她容貌姿色雖然皆為中上,卻與普通人并無兩樣,瞧著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是她的氣場,總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宋鼎鼎用系統給的技能微調過容貌,再加上白洲與她已是許多年未見過,記不起她來也是正常的。
宋鼎鼎本來沒有心思與他多說,可想起白洲是白綺的父親,所有蠱蟲也都是由他煉制。
特別是那情蠱,更是他親手所創。
她沉思片刻,看向白洲“幾年前,我們在神仙府見過面。”
即便她并沒有多說,可是寥寥數語,已經讓白洲想起了她的身份。
從神仙府創立以來,便無人敢擅闖此處,能單槍匹馬闖進神仙府,見到府主的人,更是只有那個女孩兒。
想起此事,白洲緩和的臉色突然垮了下來,當時那女孩答應了他,在他救下裴名后,便將他夫人的下落告知于他。
結果他救活了裴名,那個女孩卻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雖然只見過一面,他記不清楚她的容顏,但他將她執著的模樣,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他翻遍了三陸九洲,也沒找到與她氣場相近的女子。
卻是沒想到,時隔數年,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在神仙府內再次相逢。
“原來是你,我說裴名怎會如此癡迷。”白洲冷著臉,死死盯著她“我當初對你履行了諾言,你卻失信于我。既然你還記得我,那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么”
宋鼎鼎點頭“記得。”
“但在我告訴你答案之前,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她似乎不太放心,忍不住將白琦的話重復一遍,向白洲確認道“破解情蠱,是不是只有這一個方法。”
白洲有些不耐煩,當年他便被宋鼎鼎騙過一次,如今她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再相信。
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他實在找不到他夫人的下落。
他就算不相信宋鼎鼎,也只能從她這里得到線索。
白洲臉上的肌肉抽搐再抽搐,咬牙切齒道“對,如果你想破解情蠱,便只有這一個方法。”
宋鼎鼎得到答案后,堵在心口的那一口郁氣似乎恍然消散。
既然只有這一個方法,她再糾結也沒有用,還不如坦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