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宋鼎鼎打斷,她緩緩抬起頭“我們成親吧。”
“”裴名沉默起來,他臉上的表情都消失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抿了抿唇“好。”
不需要問她緣由,也不需要確定她的心意,哪怕是演戲,哪怕是利用,只要她愿意,他都會配合她演下去。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宋鼎鼎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將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都倒了出來“過去的事情,不論對錯,都讓它過去吧。我不走了,我會留在你身邊我是認真的”
“等過幾日,你身子好些,我們便成親。總之,府里婚事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只差你我就位。”
她面色嚴肅,生怕裴名以為她在說笑,語氣顯得十分生硬。
裴名見她小臉皺皺巴巴,垂下眸,嘴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好,我知道了。”
月光靜謐,兩人又是相對無言,可心下情緒卻又不同往日,不知名的情愫在心間緩緩流淌,連溝壑深淵亦能填滿,再不畏世間萬難。
宋鼎鼎聽著他的輕笑聲,只覺得氣氛莫名的輕快起來,許是因為放下了心結,面色再沒有那般凝重“你何時知道我是女子的”
裴名沒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從一開始她在天門宗喝藥假死時,他便看透了她的想法。
若不然,他也不會特意讓玉微道君火葬了她的尸體。
起初他以為她是害怕自己殘害同門的事情敗露,想假死逃離天門宗,便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成全了她的心愿。
誰知她假死后,竟是用拙劣的喬裝,女扮男裝后以隨從的身份,重新接近了他。
他搞不清楚她想做什么,索性便裝作不認得她,將她放在身邊好好觀察。
裴名不想再對她撒謊,卻也不好直接說自己早就看破了她的偽裝,只好保持沉默。
宋鼎鼎正疑惑他為何不回答,抬眸看去,見他神情復雜,一臉糾結的樣子,腦海中不禁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眼睛越瞪越大“你不會一直沒認出來吧那你怎么會喜歡我你是斷袖”
她像是恍然大悟般,臉上寫滿了震驚。
裴名也沒想到她的腦電波這樣奇怪,竟然如此跳躍性的聯想到了斷袖上。
他哭笑不得,正準備解釋幾句,宋鼎鼎已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說著玩的。”
“倒是沒想到我的演技如此好,能欺瞞你那么久。只可惜我不回去了,不然我就轉行去做演員,指不定有人慧眼識珠,便發現了我這顆蒙塵的好苗子。”她咂摸著嘴,一幅惋惜的樣子。
在秘境火山上,宋鼎鼎便說過她是一縷異世幽魂,裴名記得此事,只是從來沒有機會詢問過她。
又或者說,他不敢問他害怕她說的都是真的,害怕她會回到她的世界,永遠離開他。
如今宋鼎鼎親口允諾了不再離開,裴名也起了幾分好奇“演員是何物”
“演員啊。”她故意拉長調子,好好吊了一番他的胃口,才慢悠悠解釋道“演員就是扮演某個角色的人大概就像是此處人間的伶人或戲子,只是我們那里的演員更受人尊重。”
“若是當了演員,名聲大噪,便能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雖然有些夸大,但裴名又沒見過她的世界,便是她再夸張些,他也會相信。
本以為裴名會驚訝一番,或是贊嘆兩句,然而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和我一樣”
宋鼎鼎“”
一樣個鬼,人家演員是演技好、顏值高,因此名聲大噪,才家喻戶曉。
而裴名是屠魔域、脾性劣,因此惡名遠揚,才人人皆知,這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不過裴名長得清雋俊美,猶如未經雕琢的傳世美玉,若是放在現代,那必定也是風華絕代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