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看著龍族公主問得話,卻是在問翠竹。
翠竹瀕臨崩潰“我說過了,她死了,她死了啊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她的尸體,她都開始腐爛發臭了,你聞不到嗎”
裴名沒有說話,只是抬手將刀刃立起,在龍族公主恐懼的神情下,將尖刃扎進了她的眼睛。
聽著龍族公主因劇痛而發出的慘嚎,他看向翠竹“鼎鼎在哪里”
翠竹的面龐逐漸扭曲,她看著雙目空洞血流不止的龍族公主,利齒將唇瓣咬的鮮紅,咬著牙嘶聲吼著“裴名我要殺了你”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臉上沒什么表情,手起刀落,剁下了龍族公主的尾指“你聽過人間的凌遲之刑么”
伴著龍族公主殺豬般的嚎叫,裴名斂住眉眼,輕聲道“時辰還早,除去她的十根手指,一雙手臂,一雙腿骨,還有軀干可以一片片剜再不濟,她還有心臟。”
“我見過我母親的心臟。你想看看她的嗎”他修長蒼白的手握著匕首,在龍族公主身前游動,而后輕輕落在她的心口。
“別動她,別動她”
翠竹眼珠爆出,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帶著漫天的恨意,她拼命掙扎著,那捆仙繩將她的皮膚磨得淤青出血,可她卻像是毫無察覺,只恨不得撲上去將裴名扒皮抽筋。
裴名似乎也并不想這場游戲那么快結束,他聽話的移開了匕首,重復著方才的問題“鼎鼎在哪里”
翠竹猶如癲癇患者,瘋狂抽搐著“她死了,她的尸體就躺在棺木里。你想救她,便用你的性命來換”
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龍族公主已是活活疼暈了過去,汗水浸透她的發絲,將那向來高貴雍容的女人,被折磨得丟了傲骨,耷拉下腦袋。
翠竹看著龍族公主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不知道裴名到底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在故意用這中方式折磨她。
她此刻,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殺了裴名。
他一遍遍問著,不厭其煩,仿佛只會說那一句話。
直到龍族公主雙手成了光禿禿的棍子,翠竹已是恨得生生咬碎了牙,她渾身浸滿汗水,嘴角血流不止,心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令她瀕近失控崩潰的邊緣。
她知道,只要她活著,裴名就會用這中手段,無止境的折磨龍族公主。
與其如此,倒不如給她們一個痛快。
翠竹戀戀不舍,最后看了龍族公主一眼,牙齒抵在舌上,眼中溢出鮮紅的血淚,齒下猛地用力,黏稠的血液從唇瓣間溢出。
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明明狼狽不堪,卻帶著譏諷,對著裴名笑了起來。
不知是在笑他愚蠢,還是笑自己的解脫。
裴名歪著頭看了她良久,隨后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前,骨節明晰的手掌抵在她下頜上,指尖輕動,卸下了她的下巴。
半截血淋淋的舌頭從她嘴里掉了出來,他俯下身,撿起那截舌頭,放回了她的口腔內。
只見一道白暈閃過,那斷掉的舌頭,奇跡般的愈合如初,若不是她嘴里滿是血污,倒叫人以為方才那是一場錯覺。
翠竹知道他有愈合旁人傷口的能力,但沒想到,他會浪費法力在這上面救回她。
“瘋子瘋子”她似哭似笑,不住搖著頭,嘴里的鮮血甩的到處都是。
院子里重新響徹起痛苦猙獰的哀嚎。
天黑了下去,又亮了起來。
黎畫闖破結界,進到院子里時,看到院子里血腥的場景,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龍族公主已死,零碎的身體部件散落一地,只留下一架殘破不堪的紅骨架,零星肉末殘掛在骨架上,黑紅干涸的心臟孤零零安置在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