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人呢
半分鐘后,傅見微拍了張鮑檜在寢室的照片發過來。
薄耘你呢
半分鐘后,傅見微發了張自己背對著鏡頭的照片過來。
薄耘臉呢
十五秒后,鮑檜打電話來了。薄耘剛一接通,就聽到他在那邊罵街,簡單歸納就是一句“你發什么神經”
薄耘現在是真想發神經了,他掛斷鮑檜的電話,打給傅見微,問“到底怎么回事你再敷衍我,我直接去學校找你。”
傅見微急忙道“不是我對不起,耘哥,我不是故意敷衍你,我是怕、怕你擔心。”
“我現在就已經很擔心了”薄耘沖著手機吼。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蘭姨的聲音“小耘怎么了沒事吧”
薄耘穩定了一下情緒,過去開門,接過蘭姨送來的果盤,回了句“沒事,打游戲”,把蘭姨哄走,關上門,去窗邊繼續講電話“見微,我很擔心你,我知道你成績了,沒關系,狀態不好的時候誰都會有,你別有壓力。”
傅見微沉默了會兒,低低應了一聲。
這會兒冷靜多了,薄耘的智商回籠,他放輕聲音,怕嚇著傅見微“是不是眼睛哭腫了不然都不肯給我看你臉寶寶你操不是,口誤,我媽哄我的時候會這么叫我,我一下子順嘴。”
“嗯。”
薄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傅見微的聲音更縹緲了。但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他想半天,終于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將手機換了只手握著,一開口,差點兒又要叫寶寶“”
撞邪了這是
通話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薄耘張了幾次嘴,倒不是沒別的話說,但他就像突然有了強迫癥,特想叫“寶寶”,簡直莫名其妙。
很久后,薄耘無聲地說出了這兩個字,才算破了這層魔障,能夠順利說話“需要我現在去找你嗎”
這話太虛偽。想去就直接去了,問代表著猶豫,想讓對方拒絕。可他確實很遲疑。如果這會兒跑去學校,他和家里的和平與平衡又會被打破。
但,與此同時,他確實想去見傅見微。他感受到了傅見微現在很需要自己。或許,這是錯覺,其實是他需要傅見微,是他很想安慰現在的傅見微。
仿佛是,春日雨后的種子發芽,不停拱動,想破土而出,但人們在土面上放了重重的石頭。
傅見微說“不用。我真的沒事。是有一點壓力,哭過之后,就好多了。”
“沒事就好。明天上學我去找你。”薄耘說。
“嗯。”
薄耘猶豫了下,問“鮑檜在你旁邊嗎”
“沒,我在洗手間,他在外面。”傅見微說。
“你你怎么就和他兩個人在寢室你難過找他安慰你啊”薄耘問完覺得自己仿佛有什么大病。
“不是。是他聽說我考差了,過來找我。”傅見微小聲解釋。
“你倆什么時候這么熟了”薄耘追問。
傅見微蹲在洗手間里,低著頭,一只手抓著褲腳,盯著瓷磚上的紋路,沉默許久,說“我也不知道他總來找我我看你和齊佳書走得很近,就不好意思拒絕齊佳書的表弟”
他太緊張了,冒出了冷汗,臉色卻通紅,手指用力泛白,身體微微顫抖,心悸,呼吸困難。
“他總找你干什么”薄耘很不悅地問。
“就、也不干什么,就是我也不知道,”傅見微結結巴巴地說,“我寫作業,他就在旁邊玩游戲,有時候陪我逛書店”
“逛、書、店”薄耘一字一頓地重復。
“嗯”
“逛、書、店”薄耘又重復了一遍。
“嗯”
“逛書店”薄耘的臉色逐漸猙獰。
“怎么了”傅見微察覺出了不對勁。
“逛書店”音量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