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妒舊仇污染了薄耘本來就不太單純的心靈
感受到薄耘的態度,傅見微反倒漸漸地不發抖了,心跳卻越來越快,臉上發燙。仿佛有扇本以為緊鎖著的門忽然被發現只是虛掩的,他在剎那覺得一切都很夢幻,喃喃地應“嗯。”
薄耘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太晚了,你讓鮑檜回他寢室去。你今天別復習了,寫完作業就睡,狀態不好,復習是浪費時間,不如養精蓄銳。”
“嗯。”傅見微一如既往地乖巧。
“對了,你先別掛,我聽著你讓鮑檜走”薄耘換了個手握手機,舔了舔嘴唇,心里有道聲音叫他住嘴,但他還是接著說,“一直別掛,我陪你到你睡著。”
“嗯。”
傅見微出去,跟坐在自己椅子上玩手機的鮑檜說“鮑檜,我沒事了,謝謝你。不早了,你回去吧。”
“反正王佑他們沒回,你寫你的作業啊,我坐旁邊又不吵你。”鮑檜說。
“我作業寫完了,打算早點睡。”傅見微說。
“哦那我走了。”
薄耘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后,傅見微說“他走了。”
“嗯。”薄耘輕咳一聲,“手機擱著吧,你去洗漱。等你弄完,咱再說話。”
“那我洗了澡再給你打。”傅見微輕聲說。
薄耘睜著眼睛編瞎話“我升級了一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套餐,每個月送的通話時間都花不完,月底清零。”
“哦”
在薄耘的強烈要求下,傅見微把通話中的手機放在書桌上,去浴室洗澡了。
薄耘插戴好手機耳機,坐到電腦前,打開日常瀏覽的新聞快訊網頁,但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顧得上胡思亂想。
“耘哥。”
薄耘回過神來,忙應“嗯,在。”
“你一直聽著嗎”
薄耘甚至可以從語氣中想象出傅見微小心翼翼的模樣。
“嗯。對了,你用熱毛巾敷敷眼睛疼嗎”
傅見微小聲說“有一點。”
薄耘急道“那趕緊敷”
“嗯。”
薄耘猜手機被放到了水池旁,他聽到了水流和搓毛巾的聲音。
沒多久,傅見微很乖地向他匯報“耘哥,我在敷了。”
“舒服點沒”
“嗯。”
傅見微敷了兩回,說好了,把毛巾晾到架子上,進被窩了。
薄耘問他“困了嗎困了就睡。”
“沒。”傅見微說。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薄耘說“介意拍個自拍給我看下嗎我看看你眼睛。你什么都好,就有一點,喜歡忍著事兒不跟我說有回,你絆了一跤,膝蓋都青了,也不跟我說,我還教你打球,差點兒那什么”
“嗯。”
傅見微掛了電話,過了兩三分鐘才發給薄耘一張自拍。
照片中,傅見微沒看鏡頭,他垂著眸,模樣溫順,瘦削的臉頰、纖長的睫毛和留有殘紅的眼尾都令他看起來那么可憐,脆弱得像易碎品。
“”
薄耘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扭頭端起滿滿的水杯,一口燜完,但嗓子里還是很干,連咳幾聲,機械地抓起水果往嘴里塞。
五分鐘后,干完了一盤水果的薄耘給傅見微打了過去。
傅見微幾乎是秒接“耘哥。”
“怎么不看鏡頭”
臥槽我是有什么問題嗎,問的什么人間迷惑破問題薄耘狠狠反省。
傅見微小聲說“隨手拍的,沒多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