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又跟傅見微二人世界上了
中午,倆人去了薄耘說的烤鴨店。這家自稱百年老店,真假未知,但味道確實行,價格親民,上過好多次美食節目,非節假日都會在飯點坐滿食客。
“上午才說來,預約已經沒包間兒了,就坐大廳吧。”
薄耘邊說,邊給傅見微拉開椅子。
傅見微習以為常地坐進去。
點好菜,等送來時,倆人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半晌,薄耘笑起來。他一笑,傅見微也笑了,問“笑什么”
“你笑什么”薄耘反問。
傅見微說“我看到你笑才笑。”
薄耘說“我看到你就想笑。”
話音落下,他察覺這話有歧義,正要解釋,聽到傅見微說“那你就多看看。”
皮了這一下,傅見微迅速害羞,低著頭,從桌上拿了個小橘子剝皮。
薄耘“”媽、耶過、分、可、愛
他趕緊也拿了個小橘子,裝模作樣地吃起來,吃著吃著,忍不住抬眼,正巧傅見微看向自己。四目相對,傅見微又垂眸,薄耘卻頭鐵地一直盯著。
半晌,薄耘回過神來,清清嗓子“我不是要給你心理壓力,能考什么樣兒是什么樣兒,只是覺得奇怪,你之前挺穩定,怎么忽然我聽你同學說,你從暑假就不對勁兒,常走神。你叔叔找你了”
“沒。”傅見微撕著橘絡,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薄耘察覺到他在回避問題,追問“那是為什么”
“不為什么。”傅見微說。他絕不會將那難以啟齒的真相告訴薄耘。
他怎么說說自己偷偷地看不該看的影片,做不該做的美夢
那段時間,他很怕夜晚的到來,怕又沉溺于夢中,怕夢中發出聲音被室友聽到。他自欺欺人地假勤奮著,開夜燈通宵背書,效率極低,白天上課時犯困,精神難以集中
薄耘完全地想岔了,沉默一陣,說“鮑檜跟你的路不同。他不讀書都沒關系,一輩子不上班都不愁溫飽。你不要跟著他廝混。他很不成熟。可能他不是想毀你前程,他可能是出于善意,帶你吃喝玩樂,但這不是現階段的你需要的。”
他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你不要太相信一些主觀的東西,比如一些感情。你要更相信客觀的東西,比如你的學歷,你獲得的成績,你的履歷。感情可能會變,人是善變的,無論這個人是不是好人。但你的檔案被銷掉的概率微乎其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見微沉默了很久,抬眼看他,很認真地說“我沒有和鮑檜廝混,沒有和他去吃喝玩樂。”
鮑檜確實邀請過他很多回,他都拒絕了。
薄耘一怔,忙正色道“對不起,我用詞重了。”
傅見微搖搖頭“沒事,我只是不希望你誤會。”
懷春少年的心敏感過人,對方說“你看那塊石頭好大”可以無縫轉化成“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薄耘立刻向他確認“為什么怕我誤會”
“啊”傅見微無辜地說,“有誤會肯定是不好的。”
“”
好像真的只是單純地、無情地在陳述“那塊石頭好大”。
薄耘正暗自尷尬和惱羞,菜送上來了,他忙說“吃吧。”
吃飯時,不要說不好的事。薄耘換了話題“我之前幫你炒的那支股,最近看高點差不多,就拋了。賺了點兒,暫時還是放我那兒,再買點別的。等高考完,你去銀行開個卡,轉這卡上,你大學的生活費就有了。”
傅見微驚訝道“我沒讓你給我炒股啊。”
薄耘理直氣壯“我自作主張,每月少給你打兩百塊錢,就當是你的本金了。”
“那不還是你的錢嗎”傅見微問。
薄耘堅決否認“不是了,是你的錢。你把你的錢放我這里,我是你的操盤手。”
“好吧。”傅見微說。
薄耘等了會兒,見傅見微專心卷烤鴨,忍不住問“不好奇多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