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空晴朗,沒有心的煙花還在無情地炸。傅見微不得不看會兒煙花看會兒薄耘,還要對薄耘露出個羞澀的笑來。但他自己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有多不害臊
其實,這段感情或許可以說是他騙來的,他靠偽裝騙來的。薄耘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還以為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但是,不是的。他什么都懂,或許比薄耘懂得更多。
薄耘再次偷偷瞅自己熱乎出爐的對象,忽然一怔。他發現自己對象望著煙花的神情很憂郁,好像很難過,甚至有些絕望。
“見微”薄耘叫他。
傅見微轉頭看他時,又是那副溫柔的、溫順的、開心的神色,好像剛剛是他的錯覺。
“怎么了”薄耘問。
傅見微一怔,反問“怎么了”
薄耘本想如實發問,可話到嘴邊,突然猶豫起來。他心想,傅見微無非是在擔心將來會遇到的阻力。
他有點兒怕傅見微反悔。這是很自私的心理。
但是,他真的很想和傅見微在一起。他對著老天爺發誓,他一定會對傅見微很好的。這條路不好走,但他會背著、抱著傅見微走。
“耘哥”反而是傅見微催促他了。
“沒事兒,看錯了。”薄耘這么說。
傅見微不安地看他。
薄耘看到他不安的眼神,更不安了,強作鎮定地移開目光看著特么炸了半天還沒炸完的破煙花,牙一咬,心一橫,決定當個渣男,等會兒把生米煮成熟飯,不然怕到嘴的鴨子都能飛走只有吃到肚子里,才能放心。
他發誓他本來真的只是想找個地方坐著聊聊對未來的構想最多,最多最多就是再拉會兒手,再多、再多再多也就是親一下他發誓這就是極限了現在是這個世界在逼他已黑化超越極限。
倆人各懷心思地好不容易等煙花炸完,一秒都沒過去,薄耘就說“趁人還沒散開,咱倆趕緊走,不然人多,擠”
“嗯。”
傅見微話音還沒落,薄耘生怕他反悔,抓住他就跑,搞得周圍的游客以為這倆是小偷得手了趕緊逃呢,紛紛檢查隨身貴重物品
薄耘拉著傅見微跑了一段路,突然清醒點,覺得這行為很窒息,忙停下來“行了,到這兒就挺領先了,可以慢慢走了。”
“嗯。”
“但是也不要太慢。”薄耘說。
“嗯。”
傅見微真的想笑,愣是憋住了。
然后在他倆到酒店前臺拿門卡時,薄耘又一次社死了。
他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前臺接待員用標準的普通話對他說“您上午預約的房間”
薄耘“”
傅見微“”
薄耘接過房卡,再沒說話,默默地去電梯那兒。
進了電梯后,見沒別人,薄耘醞釀再三,試圖解釋“我怕我們半天的時間不夠玩,就先定了個房間,別浪費門票,明天早點進園,省很多排隊的時間”火速自暴自棄,“算了,不編了。我確實沒想那什么,但怕人多不好說話,就定個房,你別緊張。”
“我不緊張。”傅見微覺得他太緊張了,試圖用信賴的目光和語氣治愈他,“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傷害我的。”
薄耘嘴角狠狠一抽,尷尬道“也不是這么說的就,怎么說呢,得看咱們對傷害的定義”
怎么說呢,第一回,他沒什么經驗,那可能很難避免搞出些傷害的痕跡就算是以后經驗豐富了,怎么說,對承受方的身體還是會有傷害的。
此時此刻,薄耘的腦袋已經基本沒什么正常東西了,他不動聲色地瞅傅見微,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問傅見微是1還是0
就,怎么說呢,就算不說身高體型長相風格,是吧,傅見微的性格那么被動,是吧,被動的人怎么那什么呢,是吧
算了,先別想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
傅見微問“你會怎么傷害我”
薄耘回過神來,對上傅見微澄澈柔軟的目光,簡直想求對方別用這種全身心信賴的眼神看著他他好自責的
“就,不太好說。”薄耘艱難地回避話題,“等會兒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