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他就是想綠你。
傅見微難為情地蹲在地上,埋著頭,深深地后悔了。剛剛太沖動,說了那種話。但他真的很害怕和無措。
薄耘要他答應出國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他除了傅家村、鎮上和這座城市,再沒去過別的地方,現在卻要獨自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
他的英語只是應試水平,曾經薄耘帶他上外教課,他像聽天書,那語速和變音跟中學英語考試聽力像兩種不同的語言。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國活下來,更不知道還能不能和薄耘在一起,不知道薄耘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這一走,就是四年,至少四年。而他和薄耘認識都沒四年
薄耘的視野和心都比他的寬闊太多,他只有薄耘,但薄耘從來都不是只有他。
高二時,薄耘說疏遠就疏遠,和其他人說笑打鬧,不受影響。
他懷疑,對薄耘而言,坐在場邊為薄耘抱衣服遞水鼓掌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齊佳書,可以是其他人,并不重要。
晚八點,鐘明珪來到薄耘家,說聯系不上薄耘,就問荊榮,然后驚聞薄耘搞了個大新聞。他多少算是萬惡之源,這會兒是負荊請罪來了。
薄首陽確實覺得他是萬惡之源,但嘴上不好說,索性沒說話。
鐘明瑜到底向著親弟弟,打圓場道“這誰想得到算了,別提了。”
鐘明珪關切地問“那現在是什么打算”
他姐把送傅見微出國的事兒告訴他。
“唉,確實只能這樣了。”鐘明珪感慨,“姐夫和你確實是很厚道了,小耘不懂事兒還是太小,過幾年,早晚懂你們的良苦用心,你們別太擔憂了。”
“你倒是突然明白起來了”鐘明瑜白他一眼,“你自個兒什么時候懂事兒”
“說他就說他,怎么說到我身上了”鐘明珪對姐姐撒嬌,“都不是一回事兒,我那叫崇尚自由,智者不入愛河。”
“閉嘴吧你。”鐘明瑜糟心地說。
她一時說不清兒子跟弟弟的感情觀哪個更糟糕,一個違背世俗倫理,另一個干脆斷情絕愛。他倆怎么就不能規規矩矩地走大家都走的正常道路呢
鐘明珪花言巧語了一頓,成功換到了去樓上探望坑舅能手的機會。
薄耘見小舅來,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往他身后瞅。
“腦子呢我可能帶他來嗎”鐘明珪無情地問。
“萬一呢”薄耘悻悻然道。
他知道不太可能,只是不肯放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爸這回做得很絕,不但給他裝了防盜窗甚至覆蓋電網,還在院里四處安閉路監控,徹底斷了他和傅見微見面的機會。
鐘明珪關好門,先去窗邊觀摩,嘖嘖稱奇。
薄耘能急死,一個勁兒地問傅見微在哪兒。
“還在荊榮家啊。”鐘明珪說,“我等會兒接他回我那兒。”
薄耘問“他還好嗎”
“這不是廢話嗎你覺得能好嗎”鐘明珪特無語,他發自內心覺得“愛情使人智障”這句話是真的。
薄耘朝他說“你跟他說,不好也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這不用你說,他都懂。”鐘明珪問,“之后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再說吧。”薄耘問,“你在a國有靠譜的朋友嗎幫個忙唄。他很聰明,很快就能自理,只是以前沒接觸過國外環境,剛開始肯定不適應。”
鐘明珪嘆了聲氣,翻個白眼“你別操心這個,我會跟過去。”
薄耘一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