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
荊榮離開后,薄耘看了好一會兒月亮,才回床上去。沒多久,對講機里傳來荊榮的聲音“摩西摩西”
“聽得到。”薄耘回應他時,手上玩著激光筆,在黑暗中的天花板上漫無目的地照來照去。
荊榮說“我剛給傅見微發過去了,你那句話。”
他實在說不出口,只能打字,就這還原地腳趾摳出了一座城堡。
薄耘按滅了激光筆,問“他怎么說”
荊榮說“他說謝謝我。”
“沒了”薄耘問。
“沒了。”荊榮說。
“他害羞。”薄耘說。
“別挽尊了,你就是倒貼,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哥。”荊榮揶揄他。
薄耘沒否認。
薄耘被父母放置了將近一周,期間他媽偶爾來一趟,站門口瞅瞅他,欲言又止、長吁短嘆一陣就走,他爸干脆不出現,只有蘭姨給他送一日三餐、打掃衛生、換藥、寒暄幾句。
終于,他爸和他媽一起又進了他的臥室,并排坐在沙發上。
薄耘的傷勢好了大半,他坐在床沿上,平靜地和父母打招呼。
雙方對視半晌,薄首陽冷聲開口“我會送傅見微出國讀大學。”
薄耘怔了怔。他以為要送也是送自己。
薄首陽看到他訝異的樣子,心中有些得意“我們對他仁至義盡,你這下總沒有話說了。”
是“仁至義盡”,還是“居心叵測”薄耘說不準為什么,總之他懷疑這其中有詐,可又挑不出刺兒來。
鐘明瑜在旁勸說“我們送他去a國,具體大學要看他能申請到哪所,不會刻意打壓他,純看他自己能力。學費和生活費,我們都會承擔。我承認,我們的目的是分開你倆,到時你的護照和身份證,我們都會替你收好,防止你去找他。但對小傅而言,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薄耘總覺得不對勁,猶豫道“可是”
“別不識好歹。”薄首陽冷道,“逼急了我們,根本不需要用非法手段,也能毀了他,你覺得毀掉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很難嗎”
“首陽。”鐘明瑜不贊同地拉他一下,生怕薄耘熱血上頭,來個魚死網破。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薄耘只是嫌惡地皺了皺眉,沒說別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薄耘在權衡他爸說的話。
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爸說得沒錯。別說傅見微,就是他自己,現在也斗不過他爸如果他爸真的想搞他們的話。
大人終究是大人,而且是有權勢人脈的大人。
當然,他們可以死扛,不一定會輸,但大概很難贏。
“沒必要送出國吧”薄耘試圖掙扎,“大不了,我和他上異地的大學。”
“說這個毫無意義。”薄首陽說。
“那我怎么知道你們會不會在國外買兇啊”薄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