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薄耘故意問他。
傅見微害羞地垂眸,把臉又往被子里藏了些,說“沒看什么。”
但沒幾秒就又抬眼看向了屏幕上的薄耘,舍不得浪費這寶貴的相見時間。
他不知道薄耘的熱情會不會過去、多久過去。說不定,大學開學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薄耘又會漸漸地疏離他。
薄耘看著傅見微的眼神漸漸憂傷,正要開口,傅見微動了動,湊近筆記本電腦,像是把它抱進了懷中,腦袋靠在屏幕上,依賴地蹭了蹭。
薄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屏幕上傅見微的頭發,上身前傾靠近。
就像是,兩人真的超越了距離擁抱在一起。
“耘哥”傅見微小聲地叫他。
“嗯”薄耘輕聲地答。
“我想你”
薄耘這段時間但凡跟傅見微聯系上,無論是短信還是電話或視頻,傅見微每次都說想他。
“我也想你。”薄耘再一次安撫他,“別急,寶貝,未來還很長。”
可傅見微很怕薄耘漫長的未來里沒有自己,這并不會影響到薄耘什么。
過了會兒,薄耘問“能大概聽懂別人說話了嗎”
傅見微落寞地搖頭,頭發在攝像頭上蹭來蹭去,薄耘感覺就像有人拿著毛球在自己心頭撩來撩去。
“別急,慢慢來,”薄耘說,“一般上課前會發readg給學生預習,你看書面英語應該沒問題。先把大概內容、核心詞匯記住,上課時連猜帶蒙,怎么都能懂。你別先自個兒嚇自個兒,想得那么恐怖。”
“嗯。明珪叔也是這么跟我說的。”傅見微說。
“而且,環境對于學語言很重要,你現在身處在那個環境里了,只要多接觸,敢跟人說,提升很快的。你不記得啦周肖武,高一一個班的,家里出事兒,突然把他弄到國外。你想想他,國內英語考試都沒考明白,也不知道他家里怎么想的,把他弄德國去,德語那可復雜啦,他還是零基礎。之前有個同學去德國玩兒,約他吃了頓飯,回來跟我說他現在如魚得水。”薄耘說。
傅見微松開筆記本電腦,挪回原位,看著薄耘問“是齊佳書嗎”
“啊,是。”薄耘問,“你怎么知道”
他嫌那個名字晦氣,又怕傅見微吃不必要的醋,就省略了沒說。
傅見微說“他跟我說的。”
“哈”薄耘的眉頭微微皺起,狐疑道,“什么時候怎么說的他跟你說這個干什么”
傅見微眨眨眼睛,模樣十分無害,說“他說聽說我出國了,說鮑檜也來這邊,讓我和鮑檜保持聯系,相互有個照應。說著說著,他就說他去了德國玩兒,還給我發了照片看。”
“”薄耘深深地呼吸,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說,“他以后再找你的話,你都要趕緊跟我說。”
傅見微點頭。
薄耘問他“不問我為什么嗎”
傅見微搖搖頭“不問。”
“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愛與信賴啊。薄耘知道答案,知道自己在搞廢話行為,但這不影響他繼續搞。
傅見微悄悄地把被單拉高一點,試圖藏進去。
薄耘憋著笑追問“說啊,為什么”
“因為,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傅見微說這話的時候,沒看他。
有些心虛,因為這是假話。如果薄耘讓自己停止喜歡他,自己就不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