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這家伙只是不要臉,沒想到命都不要。
薄耘讀大學后,周末很少回家。知道的,比如他父母和蘭姨,自然知道他是記恨高三暑假那事兒。但除此之外,他沒搞別的事,節日會正常到場。大家就當無事發生。
這個周末,鐘明瑜說身體不舒服,薄耘就回家了一趟,陪她去做健康檢查。結果出來說是虛驚一場。
晚上,薄耘吃完飯,正要回書房,被他爸叫住“薄耘,你來一下。”
薄耘跟去他爸的書房,聽他爸沉著臉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又怎么了”薄耘反問。
薄首陽觀察著他的神色,冷冷地說出齊佳書的名字。
薄耘早有預料,及時而自然地露出“愣了一下”的表情,稍縱即逝,仿佛心虛于對視,移開目光,聲音都小了一點“不知道你說什么。”
“薄耘”薄首陽試探地威脅他,“你別當家長是傻子,你和傅見微一直保持著聯系,現在你拿齊佳書來嚇唬我,我會信”
“你不信,你找我說這些話干什么”薄耘看回他臉上,忽的說,“對,我一邊釣著傅見微,一邊搞齊佳書,有問題嗎矛盾嗎”
“”
薄首陽聽了這話都愣了下。
渣男誰不會演薄耘嗤笑道“傅見微好哄,我閑著就找他解解悶,懶得理他就說沒空;舊東西扔了也是扔了,寄給他,我只出個運費,他就得了天大的好處一樣,對我死心塌地,我為什么不這么干至于齊佳書,我知道你很難動他。出去約炮或者總搞短期的,我怕得病,他干凈。”
“我看你有病”薄首陽怒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是我拿你沒辦法,爸,”薄耘一攤手,說,“我說過,我以后會和女人聯姻生小孩,你自己不信。你這人就很矛盾,一方面覺得我搞男的代表我道德敗壞,另一方面你又覺得我高尚到可以為了一兩個男人、所謂的愛情,放棄事業和后代。我搞不懂你。”
薄首陽“”
被薄耘這么一說,他都有點動搖了。
他來往的人里,搞男人的不是沒有,有的是獵奇,有的確實是同性戀,而這些人大多聯姻生子,和私生活相不影響。
仔細想想,如果薄耘也那樣搞,好像不是很嚴重的問題,他又沒真的指望自己兒子做圣人,反正吃虧的不是他兒子。甚至,薄耘還挺有防艾滋意識的
“名聲。”薄首陽好不容易找出個立腳點,提醒薄耘。
薄耘又笑起來,看薄首陽的眼神令薄首陽覺得好像自己說了一句很愚蠢的話。
“我又不是女人。”薄耘微微挑眉,輕浮地問他,“難道人類社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文明到把性道德枷鎖夾到男人的脖子上了嗎”
薄耘回到自己的二樓書房,關上門,輕松自在的模樣消失,眉心皺了起來。
他說那些鬼話,確實是為了迷惑他爸。但他爸真進套,他又無法開心。
一個正常的父親,聽到那些話,應該立刻揍他一頓。
那時,從不打他、反對他和傅見微戀愛的他媽,聽了他關于“對傅見微就是玩玩”的荒誕發言后,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這才是正常的家長。
這些年,別人家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傳出不正當緋聞,他爸從沒有。這樣的家庭正是薄耘從小到的底氣來源之一。
但假如,他爸真是表里如一的正氣,剛剛不會那么輕易被他說服,甚至是默許他在不損害薄家利益的前提下利用傅見微或齊佳書泄欲。
他懷疑父親當初反應那么大,并不只是為了傅見微的性別。
他甚至在想很可怕的事父親是真沒出過軌,還是瞞得太好
薄耘面色凝重地坐在電腦前,一半的心思都在天外,聽到敲門聲好幾下才反應過來,說了聲“請進”。
進來的是他媽,問“在忙嗎”
一邊說,一邊微妙地盯著他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