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珪無奈地說著,邊不動聲色地觀察鮑檜的神情,猶豫再三,沒在此時問鮑檜是否暗戀傅見微。
他不是第一回在“小鮑喜歡小傅”和“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兒”中猶疑了,主要是小鮑孩兒很難讓他看明白。最有可能的是,小鮑確實喜歡小傅,但小鮑自己不知道,只是憑借本能在接近。
病房內沒了別人,薄耘再也忍不住,親住了傅見微的嘴唇。
他把將近一年漫長時光的思念化入這個繾綣的吻中,直到傅見微喘不過氣兒,才不舍地離開,也有些喘,但能繼續。
于是,薄耘眸色深沉地盯著臉緋紅眼水潤的傅見微幾秒,再度吻了上去。
傅見微的腦袋因為缺氧懵懵的,求生本能令他想稍微推開薄耘,多換取幾秒鐘時間呼吸。但薄耘察覺到他的反抗,將他摁在床頭,擠著他,讓他沒法兒動,只能任由索取。
這會兒,兩人的氣息濕熱交纏,荷爾蒙瘋狂分泌,薄耘的腦袋也暈乎乎的,被身體本能支配。
突然,薄耘清醒過來,猶豫著,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松開傅見微,微喘著氣,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他。
傅見微這時候壓根不敢和薄耘對視,低著頭,只依舊抓著他的衣角。
過了會兒,薄耘終于將心頭的沖動暫時壓了下去,目光下移,在傅見微露出的鎖骨上打了個轉,幫他把病號服整理好,一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抱歉。”
傅見微搖搖頭,依舊是那么乖。
薄耘看他一陣,又將他抱入懷中,這回只是抱著。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兒。
傅見微忍不住擔憂,輕聲問“你就這么過來了嗎薄叔叔他們知道嗎”
“這些都不要你管,是我家里的問題,我處理。”薄耘說。
傅見微只好不問了,想了想,說“耘哥,我想出院。我真的沒事了,不喜歡住院。”
啥人會喜歡住院呢薄耘沒一口拒絕,先問“問過醫生了嗎”
“問過了,醫生說可以,鮑檜不讓。”傅見微略微掙扎,從薄耘懷里仰起頭來看著他,撒嬌似的,“他說你不讓。”
“我是怕你沒好卻硬撐。你總這樣。”薄耘又好氣又心疼地輕咬他鼻尖,看他吃了一驚的無措又羞澀的模樣,笑了笑,與他互蹭著鼻尖,低聲嚇唬他,“回頭我再跟你算賬。平時答應得好好兒的,真不舒服了,就瞞著我,急死我了,也氣死我了。”
傅見微訕訕地解釋“我是不想你干著急。”
這話戳中了薄耘的痛處,他沉默了下,嘆道“我知道。你覺得反正我過不來,知道了也只能白擔心。”
傅見微不說話了,沒承認,也不否認。
這事兒沒辦法一下子解決,薄耘只能重復他以往在電話、視頻里說過無數次的話,“再給我點時間”之類。說得多了,自己都覺得這像畫餅。但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別的法子呢
薄耘漸漸地說不下去了,只摟著傅見微,病房里又沉寂了一陣。
半晌,薄耘強打精神,哄情緒低落的傅見微開心“出院吧,跟小舅他們吃頓飯,我送你回學校。我還沒去過你學校呢,土包子見見世面。”
傅見微果然被他逗笑了。
薄耘哪能真是土包子,只不過是傅見微讀的這所大學不在薄耘少時參加的a國名校之旅的名單內。
薄耘去走廊里跟他小舅說了聲。
鐘明珪說“哦,行,我找醫生確認下,沒問題就給小傅辦出院。你留在病房,把小傅的東西收拾下。”
鮑檜跟薄耘回病房,本要罵罵對方,想了下,索性閉上嘴巴,高貴冷艷,等薄耘主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