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越發的令他想要疼愛對方,怎么疼都不為過。
兩人向村支書和校長告了辭,正要走,發生了小插曲傅見微他叔嬸聞著風找來了,熱情洋溢地叫傅見微去家里吃晚飯。
自初三暑假至今,這是薄耘和傅見微頭回再見這對夫妻。傅見微他嬸除了見老,沒太大變化,他叔卻變得差點兒兩人認不出了。那時這人滿臉橫肉,和老婆一樣膀大腰圓,可如今面黃肌瘦,眼睛渾濁,透著股很不正常的病態。
前幾次傅見微回村都是在逢年過節的日子,而他叔當年拿了薄耘那二十萬,洋洋得意地自詡富翁,瞧不起別人,后來染上了賭癮,還去鎮上嫖娼,隔三差五跟老婆為這些破事兒從村頭吵打到村尾,很不受村里人待見,漸漸都不跟他家走動了,他家逢年過節都是去老婆娘家村兒,和傅見微正好岔開。
“出息啦”傅見微他嬸笑著來拉他,“我那時候就說了,小威是個能讀書的,咱家里怎么都要供他”
薄耘把傅見微拉到身后,讓她撲個空。
嬸子干笑了聲,看著薄耘“哈哈,你也長大了,我記得那年到村里來,你還是個孩子”
薄耘沖村支書頷首示意,然后拉著傅見微往車上去。
“健威健威”傅見微他叔猴兒似的竄到他倆面前,攔著道,“你這孩子,咋見著我們跟見著鬼似的”
薄耘翻個白眼,差點笑出聲。這老東西對自個兒定位挺有數的哈不過,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屎。人家鬼是嚇人,他倆是惡心人。
他正要懟回去,聽到傅見微清清楚楚地說“當年你們拿了耘哥二十萬,我就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嬸子忙道“我們那是為你好,雖然舍不得,可城里條件肯定比村里好,才忍痛讓你去。你這孩子咋不知好歹呢我們那時候要是不讓你去,你能有今天”
傅見微看著她“那你們把那二十萬還給耘哥。”
她不說話了,只給老公使眼色。
傅見微冷淡地說“不用使眼色,我不會同情你們。”說完,對薄耘道,“耘哥,我們走吧。”
薄耘點點頭,和他繞過攔路的傻叉。
不料傻叉突然拽住傅見微的胳膊,拉著扯著嚷嚷“就五十萬健威五十萬光你今天坐的這車就不止五十萬,叔知道你拿得出來,你拿不出來,薄耘也拿得出來,就是你們喝瓶酒的錢,叔就再不找你了”
薄耘來火了,使勁兒扯開那爪子,把傅見微擋到身后,罵道“有病吧你五十萬我燒了都不給你你死了我給你燒五十個億冥幣”
傅見微他嬸沖上來,沒管摔坐在地上的老公,只朝著傅見微哭喊“知道你這孩子記仇,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找你。我跟你叔也就算了,但這錢我們是拿去救你弟弟的啊你也有責任的啊要不是那二十萬倒霉錢,你叔怎么會被人盯上,騙他去賭,你弟怎么會跟著他那死鬼爸學,怎么會背著我們去賣腎,搞得感染了醫院只看錢,沒錢就讓他等死現在房也賣了地也賣了,什么都沒了,還是不夠一家子都被你害廢了,你該順了那口氣了”
不是他們提起,薄耘差點兒忘了自己那二十萬,此刻一聽后續,驚訝又唏噓。
但他不可能為此有負罪感,關他鳥事,純屬那一家三口自身不正,那么好的條件和機會,但凡在村里開個小賣部,現在都奔小康了;但凡是存銀行,或者把家里房子翻新下,換套家具家電,也算是過上好日子了。
村支書的臉色極難看,叫人趕緊把這倆丟人現眼的東西拉走,可這倆見狀撒起潑來,滿地打滾。村支書能被他倆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