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將一張老照片遞到她面前。
她訝異地看了眼兒子,接過照片,隱約感覺出不對勁了,看看女人,看看照片,最終蹙眉看向薄耘,狐疑地問“什么意思”
“你認識她,是嗎”薄耘反問。
她再度看向照片,半晌,說“好像有印象,但不記得名字”
“霍蓓蓓。”薄耘說。
“”鐘明瑜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薄耘說“你可以看出她舉止有點異于常人。這已經是她相對正常的時候了。她患有精神分裂。雖然她不肯說出確切的緣由,但結合前后,我們合理推測她被過,并且因此導致她瘋了。”
他的態度令她直覺到了他真正要說但還沒說出口的話。
鐘明瑜的臉色沉了下來,很嚴肅,甚至慍怒。
“先聽我說完。”薄耘冷靜地與她對視,“為了見微的事,我和我爸的關系惡化,甚至你可能懷疑我為了公司、財產記恨或陷害我爸。但你再想想,你兒子真是一個這么惡俗的人嗎”
鐘明瑜沒說話,但確實因這話冷靜下來。
她生養大的兒子,也許在一些方面她不夠了解他,也許他從小到大都倔、刺頭兒,但至少她能夠確信他不會品性那么低劣,至少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打擊“對手”、“敵人”哪怕他真的視自己的父親為對手、敵人。
薄耘看出她的情緒轉變,暗暗松了口氣,接著說“我知道時,也很震驚。而且有鐵證。我親自找可靠的人做了我和霍坤就是霍蓓蓓身邊那個男孩兒的dna對比,他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從文件袋里取出檢測報告遞給她,“如果你仍然懷疑,我可以和霍坤在你的眼前,由你選定機構,再做一次檢測。媽,這是真的。”
這份報告不長,而且以鐘明瑜的文化水平,她可以很輕松看懂,但她看了很久。差不多一刻鐘過去了,她仍然盯著白紙黑字,終于開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在顫抖,雖然她竭力在維持平靜。
薄耘將文件袋里的其他東西都倒了出來,整理一疊照片遞給她“這些照片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那部車。”
她靜靜地翻看。
確實,照片上都是霍蓓蓓和那輛車,除了最后一張,最后一張是小時候的薄耘和那輛車。
“不一定全對,只是我根據現有事實拼湊和推理出的猜測,”薄耘望著她,“那天他了霍蓓蓓我不排除他是喝醉了,或其他理由,但總之他這么做了,然后他清醒過來,開車逃跑,慌亂中,撞到了見微的爸爸。”
鐘明瑜不可置信地看他“這又和小傅有什么關系”
“你知道見微的爸爸是因為肇事逃逸死的。”薄耘停了下,說,“第一下是意外,然后惡意撞了第二下。”
“”
她知道傅見微父親是車禍身亡,但沒想過會和自己的丈夫扯上關系
薄耘嘆了聲氣,轉頭望著不遠處小廣場上歡蹦亂跳的孩子。
“我找了很多當年這樁車禍的資料。警方根據見微的形容畫出車標,和照片上這部車的品牌一致。他還看到了車牌前幾位,都吻合。而我爸在事故后不久換了車,原來那輛我怎么都查不到二手交易記錄,很大概率被他銷毀了。他甚至連車牌都換了,這非常詭異。媽,我也想信他,我比誰都不希望莫名其妙我爸就成了殺死我岳父的兇手,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這個真相。媽,這么多巧合同時存在的時候,它還是巧合嗎”
“”
霍坤陪媽媽在小廣場的長椅上坐著,和她頭挨著頭看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