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瑜簽完厚厚的一疊文件,擱下筆時,淚水從眼角滑落。
薄首陽只當她是感動到落淚,笑著哄她。
律師等人在旁見著,連聲恭維兩人琴瑟和鳴,夸薄首陽是難得一見的情圣,薄夫人真是有福氣,云云。
鐘明瑜深深地呼吸,敷衍著薄首陽,等鐘家派來“監察”全過程的律師團隊檢查完、將文件都收好,她起身說去洗手間補個妝。
薄首陽雖然對鐘家派律師團來監督全程的做法很反感,但想想沒實質影響,就沒反對。
鐘明瑜補妝的時間里,薄首陽留在律師辦公室里和對方喝茶閑談。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看了看表,隱約、莫名有點不安,想了想,客氣地請律師身邊的女助理去洗手間看看鐘明瑜。
女助理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到了薄太太回來。
薄首陽聽到女助理叫“薄太太”,隨意地轉頭一瞥,怔了怔,隨即微微皺眉薄耘這陰魂不散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兒還攙著鐘明瑜。
“明瑜怎么回事”薄首陽試探地問。
鐘明瑜已經補好了妝。她換了個很紅的口紅色號,原本披散的發綰了起來,比起之前更明媚動人,極有氣勢。
她來到桌前,薄耘狗腿地給她扶好椅子、請她入座。但她沒坐,而是看著薄首陽,淡淡道“來都來了,時候還早,談談離婚的事吧。”
“”
薄首陽愣了半天,好不容易回過神但還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怎么了薄耘又跟你說什么了”
鐘明瑜反問“他早就跟我說了你找代孕的事,你不是知道嗎”
之前她從薄首陽的網盤賬號里下載了神秘的壓縮包,讓薄耘找了可靠的相關人士破解,里面確實是霍蓓蓓的那些影像。
事先交代好,薄耘親自盯著那人,只讓破解,不讓打開。薄耘自己也沒看,直接把操作了這一切的筆記本電腦給鐘明瑜。
鐘明瑜和薄耘商量過,決定暫且、盡可能地不把霍蓓蓓和霍坤暴露給薄首陽知道,以免給霍家帶來麻煩。
就算有霍坤這“活證”在,就算從薄首陽處發現那些影像,也沒法兒告成功他霍蓓蓓,他完全可以謊稱當時是你情我愿的婚外情。
以這人的無恥程度和報復心,甚至可能說出更惡心的傷害霍蓓蓓的話。到時霍蓓蓓肯定要出庭,萬一受到薄首陽的故意刺激,后果不堪設想。
“那件事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只是一時糊涂”薄首陽顧不上還有外人在,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做什么就剛剛半個小時,薄耘跟你說了什么”
鐘明瑜問“雨夜肇事后,故意撞死小傅他爸爸,也只是你的一時糊涂嗎”
薄首陽頓時怔住了,那個雨夜的一幕又一幕在他腦海里飛速閃過
他很快回過神來,虛張聲勢道“你在胡說什么”他指著薄耘罵道,“你這混賬,串通傅見微,為了家產連這種謊都敢扯,簡直無法無天接下來你還想做什么還敢做什么弒父嗎”
鐘明瑜將全身的力氣都集聚一處,揚手朝他臉上狠狠扇去
很清脆的一聲響。
薄首陽被打得側過頭去,整齊的頭發亂了些。半晌,他抬起手,捂住臉,不敢置信地望向鐘明瑜。
鐘明瑜紅了眼角,忍著淚,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你太令我失望了。”
這不是她愛的那個清俊少年,而是惡魔。
作者有話說
鐘老太太終于發現了啊
鐘老先生算了算了,到底是親生的,回頭是岸
s現實中這情況,在程序上大概率會要扯很多皮,比較穩妥的方法是暗地里先把那些東西交接給薄耘,過段時間再翻臉。此處是為了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