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不方便去別處說,怕別人說傅見微的閑話,對外他都稱是自己先動心狂追傅見微的。
傅見微低著頭,沒說話。
每回一說這事兒,傅見微就害羞得不怎么說話了,薄耘只能自high一陣,然后睡覺蓋被純睡覺,甚至還是一人一床被。
經過相當一段時間的拉鋸,薄首陽和鐘明瑜終于離完了。關于財產分割,大體上依了鐘家這邊的意思。
薄首陽不愿如此,但不得不如此。代孕這事兒確實是個把柄,而且,載德在這段時間里遭到了各方面的施壓或使絆子。
鐘巖老爺子是不在了,但人脈資源被鐘明瑜的父母繼承了。她家低調,平時不輕易動用那些,這會兒難得出個聲,自然有愿意順手做人情的。還有些身居高位的單身男士趕著風來關懷鐘明瑜,這是后話了。
薄首陽從被鐘明瑜狠狠玩弄了的滔天怒火中平靜下來,權衡利弊,覺得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事兒他沒敢讓他媽知道,怕這老太太瞎鬧。
他只跟媽說自己終于想通了,主動跟鐘明瑜離婚,好找個年輕的生養孩子。他媽一聽就樂了,成天琢磨新兒媳的事去了。
霍坤仍舊住在家屬院的房子里,一個人住。
下午放學后,他在路邊小館子里隨便吃了些東西,回到家,打開傅見微送給他用來方便和家人視頻的舊平板電腦,和媽媽、姥姥、姥爺聊了會兒。
薄耘安排得妥當,他們仨很快適應了國外生活。媽媽的病情真有了很大的起色;人逢喜事精神爽,姥姥和姥爺看著都比以前年輕了。
倆老人閑不住,從左鄰右舍那兒接了些零活兒干,然后將所得報酬換成人民幣,噢喲,不得了,就這點活兒,能賺這么多頓時渾身是勁兒,已經開始討論霍坤在國內的婚房要買多大了。
他倆頗為此事自豪,比手畫腳地跟霍坤重現找工場景。
霍坤愣是沒看懂老外怎么看懂他倆意思的不過,看著他們開心,他就開心了。
結束視頻后,霍坤很快寫完作業,然后換下校服,出門了。
他如今在一家會員制的娛樂場所上夜班。
他頗費了一番功夫,托了層層關系,才得到面試的機會。他偽造了自己已成年的證件,對經理稱父親早亡,母親病重,急需用錢。
這兒本質上不是一個正經地方,給貴人拉皮條是業務之一。經理打量霍坤高大英俊,當場就拍板要了。
霍坤花了不少時間調查薄首陽的行蹤,設想過許多接近對方的計劃。
現在他媽媽、姥姥和姥爺都已經安置妥當,他可以安心地報仇了。
很多老總愛來這里談生意、聯絡感情,薄首陽不好色,但有時應酬難免。他以前來得不多,而離婚后就相對頻繁了,但仍沒做越軌的事,只是讓“公主”陪著喝酒。外人不知明細,見他這樣,懷疑離婚是鐘明瑜干了對不起他的事兒。
薄首陽雖然也不愿意被人背地議論自己腦袋發綠,但比起被議論是他的錯,他寧愿選擇前者,至少可以博取一些同情、甚至是“同仇敵愾”。
他才不要把輿論高地白白地讓給薄耘
他簡直恨自己當年沒在這混賬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親手掐死
薄首陽不好男色或者說,對男同恨之入骨,而這家店的男侍應生是什么性質底線,大家心知肚明,于是,他連去他包廂送酒的侍應生都要求是女的。
因此,霍坤一直沒機會接近他,好幾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離自己不到十米的距離走過去。
就是這個男人毀了他媽媽。
最近學校事多,傅見微每天都在辦公室加班到很晚。薄耘只要有空,就過來接他。
今兒接到人時,已經是八點了,兩人在附近吃了晚飯,沿著熱鬧的馬路旁風光帶散步。散著散著,傅見微提議去看看霍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