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首陽希望自己當場暴斃,他不想再面對這個世界了。
倆人回去后,洗了個澡,實在是身心俱疲,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唯一慶幸的是今天周末,不用上班。
但薄耘睡兩三個小時就醒了。
他小心地將枕在自己臂膀上的傅見微的腦袋挪到枕頭上去,掀開被子,下了地,躡手躡腳地去書房,關上門,簡單地把那事兒通知他媽,然后聯系律師。
薄耘剛約好律師,他媽就打過來了“怎么回事”
他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他媽在電話那頭沉默半天,說“先別讓你霍姨那邊知道。”
“嗯。”薄耘應了聲。
“那孩子怎么就哎呀”鐘明瑜嘆了聲氣,“律師給他找了嗎”
“剛聯系了唐律師,等下過去見面,商量下,看怎么辦。”薄耘說。
“行,你先跟他談著,有問題跟我說。”鐘明瑜停了下,問,“你爸怎么樣了”
“說是搶救過來了,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等下就去問。”薄耘說。
“嗯。”
掛斷電話,薄耘看看時間,打著呵欠出書房,聽到廚房傳來聲響。他過去一看“干什么呢”
傅見微轉頭看他“做早餐。”
“你手都受傷了,還做早餐呢,等會兒去業主食堂吃。”薄耘關掉火,把他的手舉在眼前仔細看,“疼得厲害就說,去醫院里細看看,別忍著。你這當老師的,就算不寫粉筆字,也得握鼠標啊,反正到處要用手。”
“醫生都說了,沒傷筋動骨,就是普通割傷。”傅見微訕訕地說。
薄耘沒好氣道“我那會兒被你嚇著了,第一回看到有人空手去抓刀的”
見他要發火,傅見微急忙抱住他,埋著臉示弱。
“這招不行了,”薄耘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是怎么踹開門的,怎么把我拽開的,怎么把霍坤打出膽水的。”
傅見微原地進入假死狀態,半晌,小聲地叫“耘哥”。
耘哥故意不說話。
傅見微急了,仰著頭慌張解釋“那是因為你先前撞了好幾下門了,其實已經差不多了,隨便誰去戳、戳一下就能開”
薄耘差點兒被他逗笑出來,憋住了,仍舊不說話。
傅見微要急死了
他好怕薄耘嫌棄自己勁兒大,說不定就覺得不好,就不喜歡、不要自己了平時薄耘對他總是充滿保護欲,網上說了,有些男人就是喜歡弱小的人。所以,他會刻意向薄耘示弱,有時候連罐頭都謊稱擰不開,讓薄耘擰。
薄耘還要逗傅見微,卻見人被自己逗得真急哭了,忙抱住哄“怎么了怎么了這也要哭你在酒店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好好好不說不說我什么都沒看見”
傅見微正焦慮地盤算著怎么萌混過關,忽然薄耘的聲音中止,松開了他。他心頭一驚,忙看過去,愣了下,伸手去扶“耘哥”
薄耘扶著島臺,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好半天才應聲“沒事沒事。突然有點暈,可能是因為沒睡飽。”
“去醫院照個片子吧。”傅見微擔憂地問,“霍坤推你那一下,你是不是腦袋磕到墻上了之前在醫院你又不說。”
“我心想沒事兒以前不也磕過嗎,那時候還干嘔呢,拍了一堆片子,結果什么事兒都沒有。我這腦袋硬著呢。”薄耘說著,抬手拍自己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