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思腳邊,是一個已經被綁起來的女人。女人面容青白,眼睛呆滯沒有焦距,身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她不是人了。
“小福氣包”裴思看見喻安,還是條件反射的叫了聲。叫完,又把目光看向了謝池淵。
謝池淵松開牽著喻安的手,隨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裴思看他坐好,開始給他打報告“謝哥,我們六個小時就找到這兒了。不過情況跟你說的有點不一樣。”
“這個喪尸是比較特殊,我們來的時候,她正在給孩子喂吃的。但還沒等我們走到,她忽然就對著孩子咬了口。”
“變故發生的太快,我們原本是想把她就地擊斃,但想到你要看她,就把她留給了現在。”
謝池淵黑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緒,他細細打量著被捆起來的喪尸女人,又看了眼已經被擊斃的孩子。
孩子已經出現了喪尸化的特征,不可能救回。
“謝哥,還有一個線索。”
裴思是有事叫謝爹,沒事一般就叫謝哥。
他繼續匯報著“你先前跟我說的沒錯,這女人在變成喪尸后,并沒有立即攻擊孩子。我看了屋子的痕跡,她其實喂養了孩子多日。但很可惜,她在最終還是失去了理智。”
這個事實讓屋子里其他人的心也都沉沉的。
在最初知道喪尸能保持理智,不傷害人類時,大家都覺得看見了點希望。
畢竟不傷害人類的喪尸,比起見人就啃的喪尸,還是前者要可愛的多。
結果,希望沒能堅持太久,就再次幻滅。
裴思說到這兒,也有點煩躁“要是能讓喪尸一直保持理智,也許我們人類跟喪尸能和平相處。”
謝池淵瞥了他一眼,沒應這話。
裴思摸不準要不要已經失去理智的女人給擊斃。謝池淵看出他的猶豫,淡聲道“把她留著,帶回去給唐辛研究一下。”
不攻擊人的喪尸,哪怕這種非攻擊性只保持了一段時間,對如今的人類來說,也值得好好研究。
喪尸在進化,畸變體在進化。
只有人類,還不曾出現進化的跡象。
喻安乖乖的坐在謝池淵旁邊的板凳上,沒打擾他們說話。
等他們都說完,謝池淵低頭看地圖,推測阮柯的下落。喻安則是從口袋里掏出了辣條。
“裴思。”
喻安對著裴思彎了一下眼睛,把辣條遞給他“這個給你,很好吃的。”
裴思“”
日。
他都好多年不吃這種小孩兒愛吃的零食了。
可對著喻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他還是沒推辭。
“謝了。”
裴思笑笑,也從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顆水果糖“順手拿的糖,不是什么好糖,不過也挺甜的。”
第一次在密盾研究所里遇見,喻安就被裴思遞了糖。
這個俊挺的男人,是喻安心里頭掛的上號的好人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個送辣條,一個送糖,送的在他們中間的謝池淵,不知不覺沉了臉。
喻安渾然不覺,還在跟裴思說著話“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小朋友,穿著背帶褲,他有個奶奶。”
裴思被勾起了記憶,他點點頭“見過。”
當初喻安在車上被丟,就是那個穿背帶褲的小朋友,一屁股坐到了謝池淵腳面上,淚汪汪的說要告狀。
“5號基地有潛伏的感染者,夜里傷了人。基地一半淪陷,這小孩兒的奶奶沒了,不過她機敏,把孫子牢牢藏了起來。”
喻安聽懂了意思,知道小朋友還活著。
裴思接著道“他現在有人照顧,你不用擔心他。”
喻安欣慰的答道“嗯”
正說著話,謝池淵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他以拳抵唇,皺眉咳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