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看著蘇姝的臉色一變再變,小眼睛瞇了瞇。他低頭喝茶,一句話也不說。
蘇姝讓秀兒拿了二百兩銀子遞給李管事,“多虧你費心。一點子心意,拿著喝茶吧。”
她找別人給自己辦事情,勞心勞力就算了,怎能還讓別人再往里面貼銀錢
李管事推拒著不肯收,說道“奴才一家子本來也是夫人的陪房,又得了恩典在府里當差,已經很知足了。您囑咐奴才做事,都是應該的。”
蘇姝搖搖頭,“李余,你收著就是了。一碼事歸一碼事。”
李管事全名喚李余。
李管事雙手接過銀錢,跪下給蘇姝道謝。
蘇姝卻擺了手讓他起來說話,“我還有一事要拜托你。”
“大小姐請說。”
“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賭坊掌柜,暫時派人監視著他,主要看他和誰來往”
蘇姝停頓了一下,秀氣的眉頭緊皺“必要的時候,還要把他請來府里,認一認人呢。”
李管事盡管不大理解蘇姝的意思,卻是極其聽話的,“大小姐放心,奴才會按照您的囑咐做好這件事情的。”
外面的陽光很溫暖,照在人身上也是極其舒服的。
而蘇姝沐浴在陽光下,卻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
蘇姝打發了李管事退下,她拿起手里的白玉玉佩就過去了琉璃院。
宋梅茹正坐在廊廡下的圈椅上給兒子縫制秋襪,只有果兒站在旁邊伺候。秋日溫和靜謐。庭院里有兩個婆子在掃地,幾個剛留頭的小丫鬟在轉角游廊上小聲的玩鬧。
宋梅茹抬頭看到女兒,笑了笑,“姝姐兒,你怎地這時候過來了”
女兒自小便有午休的習慣,今兒也才吃了午飯不久,正是她要犯困的時候,難得沒有睡午覺。小孩子總是覺多,嫻姐兒和與哥兒也都是吃過午飯就去睡覺了。
“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過來問一問您。”
蘇姝把一直握在掌心里的白玉玉佩拿出來給宋梅茹看,嘴唇都咬白了,“您認識我手里的白玉玉佩嗎”
宋梅茹僅僅看了一眼,便笑起來,“這是我出嫁時,你外祖母特地給我的,我怎會不認識”
很快,她又疑惑的問道“這塊白玉玉佩我給你父親了,如何會在你的手里”
宋梅茹一字一句說了這么些話。
蘇姝一直認真的聽著,卻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她雙手都在發抖,到了后來直接蹲在宋梅茹面前,淚如雨下。
“母親您為何要把外祖母給您的白玉玉佩給了我父親”
一直壓制在心里的糾葛難受,到了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弟弟被人暗中謀害,都是她一直在調查,查到現在了,才發現母親和父親竟然都“牽涉”在其中了。
或許母親和父親也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過,但是他們又真的無辜嗎她的弟弟一直在纏綿病榻說到底,和他們也真的不是一絲關聯都沒有。
宋梅茹嚇了一跳,“姝姐兒,好好的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