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的針線活,立刻去拉了蘇姝起來,又讓果兒趕緊去搬了牡丹凳過來。
蘇姝哭的厲害,卻一點聲音都不肯發出來,倔強的厲害。
宋梅茹從來沒有見過女兒委屈成這樣,一把摟了她入懷,輕輕的給她撫后背,“好孩子,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姝只是搖頭不語,卻還是堅持問道,“您為何要把外祖母給您的白玉玉佩給了我父親”
“你父親剛從開州調職回來燕京城時,需要的銀錢很多,衙門里上上下下都要打點,還要重新買宅院”
宋梅茹覺得女兒的問題頗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一一回答了,“當時家里并沒有許多現錢,剛好你大舅舅在門頭溝開了個錢莊,離咱們家里又算不上遠,母親就直接把白玉玉佩給了你父親,讓他有需要銀錢了可以直接去取,也方便些”
刻著“宋”字的白玉玉佩一共有三塊,她和兩位嫡親的哥哥每人一塊。
母親一向是柔弱單純,又心軟善良的蘇姝連指責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她用手背一下一下去擦眼淚,狼狽不堪。
杏兒偷偷過去趙姨娘的留春院,杏兒又私下里給與哥兒一日不斷的熬羹湯,杏兒的兄長喝酒賭錢、偏偏又有人送錢給賭坊,就為了牽引著杏兒的兄長在賭坊的泥潭越陷越深,而賭坊掌柜的手里又有母親的白玉玉佩,而母親的白玉玉佩曾經給過父親去宋家錢莊取銀錢使用
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真相呼之欲出。
蘇姝到底也沒有告訴宋梅茹原因,她安慰了宋梅茹幾句,就離開了琉璃院。
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她只能比以往更加謹慎,在所有的證據沒有查出來之前,變成了一個啞巴。
秀兒看著主子一路走一路哭,心里也難受極了。主子著手調查這些事情,并沒有隱瞞她和蓮兒、紅兒,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才更加的心疼。
蘇姝并沒有回去秋水院,也沒有過去別的地方。她去了父親的書房弄墨堂。
母親只是把白玉玉佩給了父親到了最后卻出現在一個賭坊掌柜的手里。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周折。
蘇姝是一定要一個結果的。
蘇鴻今兒在衙門十分忙碌,以至于天黑透了才回來府里。
他剛走進書房,卻冷不防在堂屋發現了蘇姝,她趴在茶幾上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倒是寧湘屈身給蘇鴻行禮,又服侍著他去里間換上家常的衣裳,“大小姐像是有事情要找您,都在這里等了您一下午了。”
蘇鴻洗了把臉,從里間走出來時,蘇姝已經醒了。
“姝姐兒”
蘇鴻走過去長女的身邊,“我聽寧湘說,你是來找我的,是有何事嗎”
蘇姝把一直握在掌心的白玉玉佩拿給蘇鴻看,“父親,您認識它嗎”
蘇鴻接過來看了看正反面,說道“這白玉玉佩是你母親所有,后來給了我使用”
他愣了一下,抬眼去看長女,神情很是錯愕,“我放在書房的多寶閣上,怎會到了你手里”
蘇姝閉了閉眼,并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您放置白玉玉佩的地方除了您,還有別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