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難堪的別過臉去。
“做人呢,還是要本分一些。”蘇姝微微嘆息,“要不然會遭報應的,你知不知道就像你的兄長,他或許只是愛賭個小錢,但不至于像現在這樣,一頭扎在賭坊的淤泥里,拔都拔不出來歸根到底,真正的緣由在與你。”
“大小姐,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你聽不懂沒關系,我可以掰開揉碎了講給你聽。”蘇姝笑的嘴角微揚,“你為趙姨娘出心出力的做事情,但是趙姨娘在背后怎么對待你呢想必你也是很好奇的。我今兒就明白的告訴你,你兄長之所以在那淤泥里越陷越深,趙姨娘可是功不可沒,若不是由她故意找了人來引著你兄長去賭坊賭錢,你兄長只怕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杏兒完全愣住了,她停頓了好久,艱澀的開口“奴婢不相信大小姐的說法。”
兄長以前過去鎮上的賭坊賭錢,有一次給不起賭賬,被賭坊的打手打了一頓之后,送去了衙門。她也不知道趙姨娘是如何得知的,卻愿意幫著她把兄長給撈出了衙門。誰知兄長不爭氣,越賭越輸,越輸越賭,若不是趙姨娘找了人壓制了那賭坊,兄長不知道都被衙門抓走多少次了她雖然按照趙姨娘的意思暗害了二少爺,心里也愧疚難安,但對趙姨娘卻多少也有些感激的。
兄長再無賴,爹娘也心疼的很,他們家也不能因他斷了后啊。
但為何大小姐又說,是趙姨娘故意找了人來引著兄長去賭坊賭錢的
“蠢貨。”
蓮兒罵道“大小姐都講這么明白了,還是聽不懂嗎就是那趙姨娘變相的逼迫著你兄長去賭坊賭錢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杏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唇開始哆嗦起來,“你們都是在騙我。”
“誰稀罕騙你。”
蓮兒嘟囔了一句,剛要說話,芙兒卻抱著個烏黑的瓷器湯鍋進來了花廳。
芙兒屈身給蘇姝行禮,說道“大小姐,您讓奴婢尋的用具,奴婢在杏兒姑娘的床底下找到了。奴婢也問過了幾個見過此用具的小丫鬟,都說曾經見過杏兒姑娘用此用具給二少爺熬羹湯。”
杏兒瞪大了眼睛,喉嚨發緊,張了幾次嘴卻再沒有說出一句話。
蘇姝擺了擺手,“拿過來,讓我看一看。”
芙兒走上前,把懷里一直抱著的烏黑瓷器湯鍋擺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供蘇姝查看。
蘇姝先拿起鍋蓋看了看,湯鍋的里里外外都刷的挺干凈,就是大概用的久了,鍋蓋的一圈邊緣處有薄薄一層不易清洗的深褐色漬痕。
蘇姝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交待芙兒,“你去請府里的寧大夫過來花廳,要快一點。”
杏兒既然在羹湯里添加了能讓人上癮的東西,旁人看不出來,寧大夫想必還能有所察覺些。
芙兒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被繩子捆起來的杏兒,一溜煙跑出了花廳。
時間一耽擱,想必趙姨娘也快到了。
蘇姝還正想著,庭院里便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趙姨娘罵起人來中氣十足。
“你們真是長了狗膽,竟然敢用繩子綁我的手”
“一群瞎了狗眼的東西,都不知道我是誰嗎等我稟明了老爺,把你們的腿給打斷”
趙姨娘一向在府里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何時被仆從這樣對待過。
她簡直要氣瘋了,什么禮儀規矩也都顧不得了。
趙姨娘的聲音越來越近。
很快。
十多個丫鬟和婆子以及趙姨娘一起走進了花廳。她看起來還是頗有姨娘風采的,除了衣衫在走動間凌亂了些,拋家髻上戴的蝴蝶金簪都好好的。比起杏兒的狼狽,趙姨娘真是強上太多了。
秀兒快步走去了蘇姝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趙姨娘掙扎的厲害,還讓清云去通知了老爺奴婢們也不敢強來,只能綁了她的雙手。”
她是覺得趙姨娘看起來太慘了,會引起老爺的憐憫,近而讓大小姐被老爺責罵。以前有好多次都是這樣的,明明都是趙姨娘的問題,老爺反而對大小姐沒有好臉色她也實在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