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對父親的斥責已經不當一回事了,也覺得無所謂。
蘇嫵看著娘親和姐姐抱在一起哭,眼圈也紅了。她和蘇嫻站在一處,倆人都像是被嚇住了一般,一句話也不敢說。
蘇鴻看到長女轉身就走,如此的不服管教,竟像是連他的話都不肯聽一聽了。
蘇姝去攙扶著宋梅茹起來,讓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歇息。又蹲下身摸了摸蘇琪與的頭發,“好與哥兒,站起來歇一會兒吧,一直蹲著也難受。”
蘇琪與卻一把握在了蘇姝的手,聲音低低地“長姐,為什么姨娘和杏兒不想讓我活下去”
蘇姝鼻尖酸楚,柔聲的哄著弟弟,“有長姐在,什么事情都不要擔心,你會安穩的長大成人。”
少年臉色蒼白的無一絲血色,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樣子。
杏兒一直在盯著蘇琪與看,聽他說出這些話,閉了眼又睜開,終于下定了決心。她一路爬著到了蘇鴻的面前,“老爺,奴婢是做錯了事情,但是奴婢意識到錯了,奴婢想要改正您就聽一聽奴婢藏在心底里的話吧。”
杏兒開始說她如何因為兄長的事情被趙姨娘利誘,又如何被逼迫著在蘇琪與的飲食里加入米囊甚至一共去了趙姨娘的留春院幾次,每一次的大致時辰都記下來了。
她說“趙姨娘也說過,說吃了米囊短期內是不會有事的,還讓奴婢放心使用。奴婢最初是不信的,但是趙姨娘再三給奴婢保證,甚至還說二小姐是讀過書的,也說過食用米囊長此以往的下去,才會出事”
“你胡說”蘇妍看杏兒最終也還是把有關米囊的事情扯到了她身上,頓時驚慌失措,伸手一把推倒了杏兒。
“二小姐,如果奴婢真的是胡說,您又何必動這樣大的肝火”杏兒就著摔倒的姿勢開口說道“您怕也是心虛的很啊。”
蘇姝眸中寒意四起,都想撲過去掐死趙姨娘母女,“妍姐兒,我倒覺得杏兒說得很對”
她半抱著蘇琪與把他扶了起來,也說“你心虛什么呢”
“妍姐兒,父親真是沒想到,供你讀書識字就是讓你來害你弟弟的”
蘇鴻把手里的盞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不是傻子,杏兒說出口的這些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他是能分辨個大概的。也因此失望透頂。
趙姨娘緊緊的摟著女兒不撒手,“老爺,我妍姐兒是冤枉的啊您不能偏聽偏信。”
沈丘從外面走進來傳話,“老爺,管事處的李余帶了兩個男人回來了蘇府說是有要事必須求見大小姐。”
蘇鴻抬眼去看長女。
蘇姝卻仰臉笑了,桃花眼微彎,燦爛如天上的月牙。
她和沈丘說,“直接請他們進來花廳。”然后又轉身去看趙姨娘,“你不是最擅長顛倒黑白嗎我今兒,就讓你心服口服。”
趙姨娘望著蘇姝臉上的笑容,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
李管事很快帶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身穿錦緞外褂的中年男子,三角眼,看起來有一股子精明勁。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的身高倒是長的高大,但是脊背彎著,面黃肌瘦的,看起來倒像個病人。
他們三人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李管事和蘇姝介紹起倆人,中年男子是賭坊的掌柜張巴子,高高大大的是趙虎。
杏兒艱難的跪在地上,回頭愕然的喚趙虎,“兄長。”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出其的順利,張巴子把和李余說過的話,完整的和蘇姝說了一遍,又指著清云身邊的清雨說,“那白玉玉佩就是這位姑娘無意間掉在地上的我去撿了來,后來又被”
他轉身又指著李余,“又被他給買走了。”
清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