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蘭霄有些沮喪,“那怎么辦呢”
她上午和二嬸母一起玩堆雪人好開心,都還沒有玩夠呢。而且二嬸母也很有意思,她還親自拿起黑色碎磚塊去給雪人當眼睛母親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母親會嫌臟。
“等下次下雪就可以呀。”蘇姝看手邊的茶幾上擺著一碟子脆皮花生米。她抓了一把遞給阮蘭霄,笑著說“吃點這個吧。”
脆皮花生米是裹了蛋糊的花生仁再用熱油炸上一遍,又香又酥,十分好吃。她就很喜歡吃。
阮蘭霄到底年紀小,被蘇姝隨便哄一句就開心了,她接過來脆皮花生米,轉身就喂了弟弟阮宣樺一顆。
阮宣樺小團子“咯嘣咯嘣”地咬,咽下去,又伸手同姐姐阮蘭霄要了幾顆。
溫氏看著一對可愛的小兒女,眼里一片柔和。
她扭臉和蘇姝說話,笑瞇瞇地“霄姐兒一向都是任性嬌氣的,我有時候都煩她。倒是你有耐心,肯寵著她陪她玩。”
溫氏聽女兒講過,她是如何同二嫂子一起堆雪人的。覺得二嫂子為人真不錯,不僅和孩子一起玩,還會遷就她們。
“小女孩嬌氣一些也很好,顯得性格直率活潑。”蘇姝端起盞碗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我就很喜歡霄姐兒。”
世家貴族里嫡出的小姐哪有不嬌氣的,又何況阮家這樣的人家,霄姐兒已經被溫氏教養的很好了。小小年紀,每次見了她都是規規矩矩的屈身行禮。
江氏聽著蘇姝和溫氏說話,一張嘴撇了又撇。蘇姝和溫氏倆個人互相恭維來恭維去的,真是虛偽。她都懶得搭理她們。
阮家的一眾孫輩孩子里,屬阮蘭溪最是安靜,她溫順的很,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
其性格秉性倒是像極了溫氏,像是她一手教養出來的女兒。
阮老夫人正在和阮家的長孫阮宣鳴說話,拉著他的手問他的學業。
阮宣鳴恭敬的回話,“先生說了,到今年春上,我就能去參加春闈了。”
“好孩子。”阮老夫人笑起來,“爭取給祖母考個秀才回來。”
“祖母放心,孫兒盡量的努力去考。”阮宣鳴一本正經的,即不夸口也不客套。
“鳴哥兒好個實在孩子。”江氏笑著喚了一聲阮大爺,說道“簡直和你年少時一模一樣的。”
阮大爺心里也是贊許長子的,卻謙虛地“他不過有幾分小聰明,多是仰仗于祖宗的庇佑。”
江氏一直注意著兒子這邊的動靜,也插嘴道“這孩子就是心誠。先生讓他多看書習字,他常常是看到半夜的。我這個做母親的擔憂他的身體,親自去勸他,他都不聽。”
“功夫不負有心人。”阮老夫人拍拍長孫的手,頗有感概“我瞧著鳴哥兒是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江氏聞言,高興的很。
她笑道“承母親吉言了。”
蘇姝低頭喝茶水,又拿了塊核桃酥就著吃。她覺得阮老夫人說話倒是很準,前世的阮宣鳴也確實考上了秀才。
阮宣易原本正在和阮宣樺玩民間雜棋,聽到祖母和父親、母親都在贊揚大哥。
他也小跑過去湊趣,“大哥還教我讀書認字呢,我現在都會背三字經了。”
阮老夫人哈哈大笑,也伸手揉揉阮宣易的瓜皮帽,說道“你大哥對你這樣好,長大了你也要對你大哥好,明白不”
阮宣易重重的點頭。
大家都有說有笑的,唯獨阮宣凈坐在角落里嗑瓜子,他往阮老夫人身邊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頭。
蘇姝是無意間見到阮宣凈看阮老夫人和阮宣鳴等人眼神的,帶著羨慕和渴望,甚至還有隱隱的不忿。
她抿了抿紅唇,甚至能感受到阮宣凈心中的復雜情緒,卻終究什么話也沒有說。
酉時過半,天漸漸黑了。阮家眾人在宴息處吃罷團圓飯,略坐下歇一歇,又回去了青崖院。阮宣鳴帶著阮宣樺、阮宣易去庭院里放煙花。
煙花升空的瞬間,姹紫嫣紅,美麗極了。阮陵寧也拉著蘇姝過去看。蘇姝卻想到了弟弟蘇琪與,他也是十分喜歡放煙花的。
蘇姝便和阮陵寧說道“你表弟他幼時常常生病,身子骨也比著旁人弱。我和我母親就都拘著他,不讓他出去玩,怕他磕了碰了。”
她停頓了一下,“逢年過節在家里放煙花卻是被允許的,他要玩的東西實在有限,便格外的喜歡了。”
“我也喜歡放煙花,不過母親說那都是男子玩的,不讓我摸。”阮陵寧見過蘇琪與,只以為他是個弱不禁風的清秀少年,卻也沒想到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