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試著安慰蘇姝“我那天看到表弟的氣色還好,說不準等他再長大些,身體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阮蘭溪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姑嫂倆的身后,她突然開口問道“表舅是病了嗎”
蘇姝回頭看到是她,笑著說“以前是病了,不過已經查到了病因。現如今也都好了。”
阮蘭溪杏眼清澈,“那就好。”
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蘇姝的錯覺,她總覺得阮蘭溪有些怪怪的,特別是每次她提到與哥兒的時候。
阮老夫人興致好的很,她吩咐丫鬟拿來小鼓,要和子女、媳婦們玩擊鼓傳花的游戲。還說了規則,誰被抓住了就罰背一句詩詞。
眾人為著哄阮老夫人高興,都笑著應了下來。
長長的兩個案桌并在一處,擺在側室,鋪上紫色繡云紋桌布。四周又擺好了牡丹凳。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外邊卻傳來小丫鬟的通稟,說是三皇子過來給阮老夫人拜年了。
阮老夫人真是又驚又喜,立刻著人請了朱由原進來。阮清川卻是面色一冷。
朱由原身穿黑色大氅走進來堂屋,拱手先給阮老夫人行禮,然后又給舅舅和舅母們行禮。
阮老夫人立刻著人搬來牡丹凳,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說話。
阮宣樺是見過朱由原的,也不怕他,走過去抱著他的腿,奶聲奶氣的喚“表哥。”
朱由原渾身卻有些不自在的僵硬,他低頭看了阮宣樺白胖白胖的小臉蛋,沒有說話。
他不擅長和孩子交流。
阮三爺卻以為朱由原不喜歡兒子,忙招手喚了阮宣樺回來,怕他招惹了朱由原不高興。
因為有朱由原的特殊身份在,他又長了一副冷硬形象,青崖院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阮老夫人只顧拉著朱由原說話,倒也沒有注意到別的。
蘇姝一直在屋里坐著,覺得又悶又困的,便低聲和江氏說了一聲,領著秀兒出去了庭院。
庭院里雖然很冷,但是空氣很好,新鮮又干凈,也沒有冬日里慣常的干冷。大概是剛下過雪的緣故,給人很濕潤舒服的感受。
蘇姝在轉角游廊上走走逛逛,隨后坐在了美人靠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檐下掛著的紅縐紗燈籠,暈出昏黃的暖光。
“夫人,您不要坐在這里”秀兒勸道“太冷了,小心您再凍著了。”
“無礙的。”蘇姝卻笑著搖搖頭,“我反而覺得透透氣挺好的。”
秀兒不再說什么了。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蘇姝聊閑話。
蘇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道“你多大了”
“奴婢比您大一歲,今年十七了。”
“十七歲”蘇姝笑的桃花眼彎彎,“可以嫁人了。”
她轉身去看秀兒,說道“我給你許個好人家吧,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好不好”
秀兒上輩子死的早,這輩子她定是要護秀兒周全的,也想著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秀兒羞紅了臉,“夫人,您又笑話奴婢。”
蘇姝去拉秀兒的手,神色認真“沒有的事。我只是想讓你過的更好一些,也過一過兒女繞膝的幸福。”
秀兒怔怔的看著蘇姝,好久才說道“奴婢不嫁人,只要一輩子能陪著您就知足了。”
“不要這樣說。”
蘇姝想要再勸一勸秀兒,卻聽到男子的說話聲。
“你或許可以聽一下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