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伸手去撫摸老槐樹的樹皮,“我記得我七歲那年,父皇還抱著我來這里玩過捉迷藏當時也是夏天,哪里都熱的不行,就只有槐樹下面是陰涼的。”
老槐樹長的高聳入云,枝椏龐大的看不到邊際,翠綠的葉子郁郁蔥蔥。
甚是壯觀。
阮陵寧見多了朝陽公主的高傲和任性,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類似悲傷的情緒。
她覺得朝陽公主應該是想念她的父皇了。
阮陵寧不知道該怎么勸說朝陽公主,喃喃地“你父皇挺疼你的。”
朝陽應“是”,說道“父皇那么多的兒女,最疼愛的就只有我我在父皇面前簡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無論我想要什么東西,只要和他說一聲,第二日準能乖乖的在我手里了我就算做了再大的錯事,父皇都不會責怪我。”
連父皇最為愛惜的玉璽,都會讓她拿著把玩。
“我好羨慕你。”阮陵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惘然“在我的記憶里,好像從來就沒有過父親。”
父親死的早。母親說,她那時候還不記事。
“你是說外祖父嗎”朝陽公主想了想,又說道“我對外祖父也沒有印象。”
阮陵寧“嗯”了一聲。
朝陽公主提到的那條金色錦鯉就在離千年老槐樹不遠的一個荷花池里。荷花池的旁邊還有涼亭和假山。
朝陽先領著阮陵寧去涼亭上坐了一會兒,又探頭往荷花池里瞧。
荷葉又圓又大,粉色和鵝黃的荷花相競開放,嬌艷極了。
那條金色錦鯉確實十分好看,特別是腰背上的顏色,真的金燦燦的,被陽光一照,最上等的錦緞也不過如此了。
它自由自在的游了一會兒,一掉頭,游去了荷葉深處。
朝陽公主還沒有看夠,她拉著阮陵寧的手就走下涼亭,直奔假山的方向去了。
她想去假山的后面再看一會兒金色錦鯉。
假山不好走,小道又窄,只能容下一人。朝陽公主嫌棄隨身帶的隨從礙事,只和阮陵寧慢慢的往前走。
倆人終于再次見到了那條金色錦鯉。
朝陽公主洋洋得意地“怎么樣它很漂亮吧”
阮陵寧笑著點頭,“是很漂亮。”
倆個小姑娘顯然是十分高興的。尤其是朝陽,她還折了根長長的柳條,試圖去逗弄金色錦鯉。
“朝陽,你小心把它嚇跑了”阮陵寧的聲音很好聽,清脆動聽,猶如銀鈴響。
“放心吧,我知道的。”
朝陽公主和阮陵寧一直在追著金色錦鯉瞧,她們倆誰也沒有想到,也有人一直盯著她們瞧。
不知道何時,涼亭上站滿了人,差不多有十多人,還不算那些隨行的御前護衛和太監、宮女。卻是肅靜的很,顯然是被命令過的。
為首的正是身穿深褐色繡金龍花紋的新帝朱由卿,他長的高大俊秀,手里還拿了一把白玉折扇。
他側首和站在一旁的朱由檸說話,“六弟,和朝陽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是誰啊”
看衣衫和妝扮,像是一位世家小姐。
朱由檸觀看朱由卿的神色,直覺不大好。
他笑著開口,又像是提醒,“她是我母妃的庶妹,我該喚她小姨的。此次進宮,是陪外祖母一起過來看望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