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接過圖影,不由得微微瞇眼。
“你這法子,當真可行”
此時在崔虔房中,唯有崔夫人、管家崔忠、葉青鸞和李五娘四人。
李五娘是葉青鸞要求到場的,本來崔夫人沒想讓她來。
葉青鸞要給李五娘立威。
葉青鸞聳聳肩,“除非,夫人自己另有眉目如若沒有的話,為何不按著奴的法子,權且試上一試”
此時崔家大家長崔恒在涼州刺史任上,已經數年未曾回京。
崔家大郎崔虙音“福”。虙羲,即伏羲也跟隨父親在涼州。
家中唯有二郎崔虞鎮宅。可是因他身份一向入不得崔夫人的眼,故此遇著這事兒,崔夫人唯有自己拿主意。
崔夫人目光從李五娘面上滑過,問葉青鸞,“你說我兒的病若是被人暗害所致,那歹人便必定會出現在婚禮之上。又是作何道理”
葉青鸞琢磨了一下,該怎么把“反社會人格”這詞兒給翻譯成崔夫人能聽懂的話呢
“心懷鬼胎之人呢,既辦成了壞事,便必定要回到所害之人眼前來,享受一番得意來。”
“三郎大病不愈,不得不以沖喜來救命,這已然是最后一個不得已的法子。在歹人看來,堂堂貴府都已然是山窮水盡,這自然是他們手段高超的緣故啊。故此,他們又怎么會不來婚禮瞧瞧呢”
崔夫人惱得罵“狗鼠輩恨不得拆其骨”
葉青鸞拍拍手,“對嘍便是要先將他們揪出來,才好拆他們的骨頭哇。”
崔夫人深吸口氣,將手中圖影遞給崔忠,“可有眼熟之人”
崔忠躬身接過來,看一眼便是愣怔,“都是府中下人。”
“什么”
崔夫人登時大驚,“我怎沒見過”
崔忠驚得跪倒在地,“都是外頭粗使的下人,尋常不得入內宅來。”
“這當中有一個,我倒見過。”一直靜靜立在一旁的李五娘忽然出言,“便是為我抬喜轎的轎夫。”
“什么”崔夫人更是驚呼出來。
葉青鸞更是跟著粗眉亂抖,“這么說來,他們竟然是要連五娘你都要害么他們定是不希望五娘為三郎沖喜,不想讓三郎好起來”
“多虧五娘福大命大造化大,今日一切平安,終得與三郎禮成啊。五娘果是有福之人,三郎更是得上天庇佑”
崔夫人又望李五娘一眼,便轉頭只問管家崔忠。
“細說”
崔忠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
他是管家,家中買進仆人,自然都要經他點頭。若當真是這些人里出了事,他難逃其咎。
“這幾個都是家主出京之后,府中新填補進來的雜役。有馬廄的,有后廚的,也有轎夫。”
因涼州偏遠,家主崔恒赴任之時,為了方便照顧他父子起居,崔夫人便將府中不少得力的仆人派了跟隨夫君去涼州。
府中人手出了空缺,這才臨時采買、雇傭了些新人進來。
“竟這樣久了”崔夫人聽得后怕。
夫君走了已是幾年,那就是這幾個人進府埋伏了數年,只為今年動手
而她,竟然毫無察覺
“仆這便將他們拿來問話”崔忠也是又驚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