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崔夫人還有沉吟,抬眸望一眼葉青鸞,“你若錯了呢”
便是自家奴仆,卻也并非都是立下賣身契的,這里頭尚且有雇傭之人。
如若動私刑傷了,尤其是那幾個雇傭來的,崔家便也難免吃上官司。
葉青鸞點頭一笑,“夫人盡管問,動刑的事兒,交給奴。”
“若是有官非,也叫奴來吃便是。”
崔夫人都是挑眉,“動刑你”
葉青鸞故意橫眉立目起來,“夫人不信奴是個心狠手辣的”
崔忠親自帶人去拿。
不多時,已是將人都帶到了。
葉青鸞叫崔忠將這幾個人分開關押,一個屋一個。
這幾個屋子都在一排,彼此隔壁,有點什么動靜都能互相聽見。
葉青鸞站在庭院里指揮,家丁將幾個人分別在每間屋子里綁好,手都反綁到背后。
然后家丁們各自拿了個銅盆,當著他們的面兒,擺在了他們被綁住的手底下。
看這架勢,他們當中便有人先受了刺激,叫起來,“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看管他的家丁是個年輕的,沖著他便呲牙一樂,“果然是廚房里出來的,見過這架勢。沒錯,這盆兒就是接血的。”
“待會兒你們若不說實話,便都放血。”
那人一聽便是激靈起來,“我做了什么為何要這樣待我”
家丁又呲著小白牙樂,“不忙。咱們放血,不跟你們殺豬似的。咱們手法文雅,一滴一滴給你放。”
“我忖著你們那一腔子的血量夠放大半宿的。我們也不著急你們不說實話,反正不是還有大半宿呢嘛。”
“等你們琢磨著什么時候血快滴干凈了,想說實話了,你們再說就行。不過你們可自己計算好了啊,別抻到血不夠了再說,到時候命可救不回來了。”
那人登時嚎喪起來,“你們怎可如此對我”
家丁一呲小白牙,隨即拎出早預備好的黑布,照著那人眼睛就蒙了個嚴實。
家丁走出來,葉青鸞不由得望著她笑。
“小郎,敢問尊姓大名”
小郎又是小白牙一呲,“我叫崔旰。”
管家崔忠介紹,“此乃犬子。”
葉青鸞豎大拇哥,“令郎俊才。”
崔旰將她方才囑咐他們的話,全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語氣氛圍什么的都搞得完全符合她的期望。
此子可期。
崔忠忙解釋“犬子自幼為三郎長隨。三郎不棄,一向視犬子為莫逆。”
“此番三郎遇難,犬子早恨不能生食歹人之肉”
葉青鸞抬眸望了望天。
崔虔是大理司直呢。大理寺的,專管刑獄,別看崔虔自己是一翩翩公子,可是手下著實有兩個狠人的。
葉青鸞便一點頭,“行了,時候已然不早。”
“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