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的人以為是那個模樣了,可她這個頭戴的人才知道它實際上還是那枚荊釵。所以之前東涼王忽然動手,將簪釵從她頭發上抽出去的時候,才那么掛頭發。
人家若是赤金打造的,那簪柄可光滑不是,而樹杈削成的呢,再仔細,也難做到金屬的那種光滑度。
也因此,這芙蓉簪可遠觀,卻不可褻玩,她可怕東涼王這一親自上手,質感觸感什么的就露餡兒了啊
她只能在心底里嘀咕,“快二十年了吧,早就忘了原版的手感了吧”
只能寄希望于東涼王忘了原版的那些細節了,唯有如此,這才能順當蒙混過關去。
葉青鸞揪著心,看東涼王將那簪子擺弄了半天。
東涼王忽然一抬眼,“假的”
葉青鸞便嚇得一閉眼睛。
完了果然她師叔這點旁門左道不能信,她就不該指望她師叔。
可是呢東涼王嚷嚷了那么一嗓子之后,卻也沒有下文了。
他既沒讓人將她給拖出去打,也沒弄出別的動靜。
她便小心地將眼睛掀開一條縫兒,朝著東涼王偷偷望過去。
那簪子,還在他手里。
她心下猛然就來了勇氣,她霍然睜開了眼,“那王爺怎不摔了那簪子”
人之常情,若是滿懷希望地卻買到了個假東西,第一反應是啥
摔呀砸呀
不摔不砸不足以解心頭之恨,非得聽見那響動,才能讓自己心里舒服點。要不然,難道就自己只聽著自己腔子里心碎的聲音玩兒啊
可是東涼王他偏偏就沒這么干,而且那簪子還在他手里攥得登緊。舍不得撒手似的。
葉青鸞現在反正已經出離緊張了,也就是跟餓極了反倒不餓了的感覺似的,她現在一點都不緊張了。
她這便反思了一下,找出了答案來東涼王看出這簪子是假的,也不奇怪。
手感是一方面,東涼王就算看不出這簪子的真身是一根樹杈,可是他估計還是能覺出這簪子跟純金打造的重量什么的是不一樣的。
畢竟人家是王爺嘛,家里吃飯喝酒的,什么不用金器呢,人家對赤金的密度熟悉得很,一上手就有。
另外還有一方面她也是過于自信了。
她就是憑著五娘眉間疤痕,以及李鉤的描述,畫出來這簪子的。可是這畢竟不等于她畫的就百分之百全都對啊
且不說五娘那眉間疤痕,只要是疤痕,那本身就會有變形,況且疤痕提現的只是芙蓉花的形狀,那也許簪首還有其它形狀的外框呢,沒在五娘眉間烙印上,所以她就也壓根兒不知道了。
再說李鉤那小老頭兒,誰知道經過他的嘴描述出來的物件兒,又有沒有過變形金剛的經歷呢
這既然是人家東涼王的定情之物,便是隔了近二十年,人家東涼王的印象還是有的,所以還是能做到“一眼假”的不是
可東涼王既然發現了簪子是假的,可是他卻沒有將簪子摔了、砸了,那就反倒更值得讓她玩味了
至少,她現在更可以認定,這簪子是真的重要物件兒,真的可能是東涼王于五娘她阿娘的定情信物啊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