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崔虔站得筆直,一雙杏眼只定定望著沐兒的方向,臉上一時瞧不出是個什么表情來有點像是雪山大冰雕,又有點像是被天雷給劈著了反正都是經歷過氣象學災害似的。
葉青鸞心里畫了個問號他干嘛這副模樣啊
她轉念一想吃醋了
因為崔志不是他的啟蒙恩師嘛,而且崔志不是特別覺著他小時候是個神童,各種驚才絕艷啥的嘛。甚至于后來崔虔長大了,不用跟他學習了之后,他不是都不想教別的小孩兒了嗎
所以,方才崔志當著大家伙兒的面,這么夸沐兒,崔虔就經受不了現實的打擊,eo了啊
葉青鸞便也輕嘆口氣,壓低聲音安慰他“犬子跟三郎小時,那可差得遠了。那個詞兒叫什么來著暈你之別那么多吧。”
崔虔冷哼一聲,“那叫云泥之別我看你是已經暈了陶醉的”
葉青鸞這個委屈,心說我這不是說你好話呢嘛,你怎么還好賴話都不分啊。那你這不是智商退化了還是啥那你就活該今天吃醋了不是
崔虔卻顯然壓根兒就搭理她想什么呢,他依舊一副深沉的模樣看著沐兒。
“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決計背不出這首詩來”
葉青鸞張了張嘴。
哦
她便又替他想了想,“或者是因為秦先生真挺厲害的比你家這位掌院還厲害”
秦應寒當年不是進京趕考的學生嘛,雖說后來沒考中,可是既然能有機會進京來參加京試,那必定在地方上先過五關斬六將了呀,那首先證明小秦童鞋的知識功底還是很扎實滴
而崔志呢,雖說他是崔府家學的掌院,那自然也應該是飽學之士。但是畢竟清河崔氏這個家族特殊,他們因為是名門,古往今來歷朝歷代都是特別給他們家開綠燈的,所以在科舉考試之前的“九品中正制”的那種選官的制度之下,他們清河崔氏但凡出色點的子弟都有機會被優先選拔出去當了官的。
便如崔虔自己,就是用這種祖蔭的方式就能入朝為官了,壓根兒不用走科舉的路數。
所以這條仕途呢,對于秦應寒來說,走起來特別難;而對于崔家子弟來說就要容易許多。
那對于同樣沒能入朝為官,而只能靠教書為生的兩個人來說,理應是秦應寒的才學更扎實可靠一些。
她在這么認真地“愛才”呢,卻不想崔虔卻是長眉豎起,“秦應寒這又是誰”
葉青鸞聽得卡巴卡巴眼睛。
什么“又是”誰
她便壓低聲音問他,“你以為呢”
崔虔瞇眼問她,“你夫君已經死了多年。可是你又忽然冒出來這樣小一個兒子來。所以,你是另外又有了一個”
哎呀媽耶,葉青鸞總算聽懂了。敢情崔虔還以為秦應寒是沐兒親爹
她腦袋有點嗡嗡的,她忙抬手按按額角。
“崔司直,你在大理寺,都是這樣斷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