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末還不知道某只白眼狗想了些什么,他將羽毛在汪白的兩只腳脖子上精心鋪排,緊接著把它們舔濕。
羽毛外部被唾液沾濕,很快結成了冰,半掛在小狗的兩只爪子上,把裸露的皮膚護在內側。
黑色的羽毛被透明的冰晶所凝結,宛如精美的工藝品,美不勝收。
汪白試著動了動爪子,說實話,剛開始有點不習慣,但很快他就被這對冰晶羽毛腳鐲帶給他的溫暖所俘獲。
暖和又好看,看不出來,狼哥還是條手藝狼。
狼末也十分滿意,舔了舔汪白的臉頰,帶著他一起分享這只已經被拔光羽毛的海鳩。
海鳩已經被凍成冰了,狼末狂野地咬掉它的腦袋,嚼吧嚼吧咽了。
鳥腿和鳥翅各分一只給汪白,當然,也是提前含化了以后喂給他。
倒不是狼末不愿意將鳥肉都喂給小狗,而是他必須保證自己攝入足夠的能量,才有余力為他們捕獵,否則他們就只能餓肚子。
在這一點上,汪白和狼末的想法高度統一,他甚至還想把鳥肉都給狼哥吃,狼哥那么辛苦,當然要吃飽啦
吃飽了才好幫他逮魚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
想到那一群色彩鮮艷的鮭魚,他頓時饞得分泌唾液,晃著尾巴想讓狼哥跟著他。
他可是忍著疼,薅了那么多毛才指好了路,就等著狼哥一起去抓魚了
汪白的嗅覺靈敏,狗毛的氣味足夠幫他指引正確的路線。
他怕狼哥不跟上,三步一回頭,汪汪叫著央求狼哥別掉隊。
狼末默默跟在小毛團的身后,他不知道小狗在搞什么名堂,但依舊愿意步步隨行。
鼻端傳來一絲淡淡的氣味,和小狗身上的味道相似,卻沒有那么濃郁。
他越過毛團,踏上了冰面,眼神一凝就看到了冰面上的白色毛發。
仔細嗅聞了一番,確認它就是小狗身上的毛發,頓時怒上心頭。
他想,小狗或許是想讓自己替他報仇。
而他也正有此意。
汪白不解歪頭,狼哥怎么突然加快了腳步,這樣他還怎么帶路啊
狼末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冷著臉將慢吞吞的小白團子叼起,他要咬死欺負小狗的家伙,現在就要
循著氣味,狼末迅速朝著呼吸洞的方向奔去,一切都在朝著汪白的預想中發展。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們抵達冰面的某一處時,屬于他狗毛的氣味從四面八方飄來。
糟了
他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沒有經驗,一口就扯掉一撮毛發的事了。
毛發輕軟,就算汪白將它們放在爪墊上用力踩,也很難將它們固定在冰面上。
加上極地氣候惡劣,時不時就有狂風呼嘯,那一撮毛早就飄得到處都是,哪里還辨得出東西南北
汪白呆呆地望著冰面上雜亂的狗毛,想起自己為了尋路,忍痛拔毛,付出了這么多,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忍不住心頭一酸,難過地垂下腦袋。
狼末察覺到小狗的情緒變化,他輕輕地放下毛團,卻沒有第一時間安慰他,而是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
而后,他確定了一個方向,筆直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