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讓蘇凡穿上兩件一共四十斤重的中級重力綁腿,在密閉的玻璃房間里躲避隨時可能從四周彈射過來的球,時間一分鐘。
其實就和那個測試神經反應速度的儀器很像,但不同的是,速度更快,方向更刁鉆,砸的也更疼。李牧還特地讓蘇凡戴上了防護頭盔,防止被那些球打得鼻青臉腫,不能見人。
蘇凡離開健身中心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壞掉了,抬抬胳膊,動動腿都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瀕臨崩潰。
“一開始就這么大的訓練量?”張文清看蘇凡的慘狀,來到李牧身邊詫異地問道。
“這也是為他好。”李牧嘆了一口氣,“他今天剛一過來,我就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絲淡淡的殺氣,雖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已經快要消散了,但我常年在生死邊緣行走,對殺氣很敏感,這小子身上恐怕已經背了一條人命了?”
“什么!?”張文清眼睛瞬間猛瞪,“他還是一個高中生!”
“所以我才會對他訓練的這么嚴格,這小子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也絕不是那種暴虐的兇徒,我在想他也許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以后說不定還是會碰到這樣危及性命的事,所以他進步越快才會越安全!”
“你真的決定這么幫他了?”張文清面色復雜,他知道拳師的圈子里,人命并不稀罕,所有參加拳師聯盟的人都會簽訂生死協議,眼前這個李牧手底下就有不少人命,不然也不會擁有這么多財富,甚至可以負擔得起重力緊身衣這樣的頂級裝備。
可蘇凡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
一個高中生就敢殺人?這得要什么樣的強大心理才能克服殺人之后的恐懼?還能在其他人面前談笑自若?
不管怎樣,這個名叫蘇凡的高中生還是太危險了。
“你怕了?”李牧似笑非笑地看向張文清。
張文清尷尬一笑,“不怕李哥笑話,是有點怕,我光是聽你這么一說,就感覺這個小子不簡單。”
“那你為什么不怕我?”李牧笑著問。
“是人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李哥是拳師,拳師打生打死這很正常,可那小子,才是一個高中生,還沒有到必須見生死的地步,竟然就敢殺人,絕對是個狠茬!”張文清心情略顯沉重,“我之前還想讓我那個傻表弟多跟他親近親近,現在看來我還得去稍微提點他一下才行。”
“要我看,你這反而是旁觀者迷了,且不談蘇凡這小子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殺人,單看你那表弟和蘇凡的關系,你就不該擔心,他們的關系是裝不出來的,那是真的拿對方當兄弟看,你越說反而越適得其反。”
李牧透過玻璃,看著正艱難騎車離去的蘇凡,“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收他當弟子嗎?”
“不是因為天賦嗎?”張文清稍顯疑惑。
“天賦只是一方面,他天賦好,以后可以和我在拳師聯盟相互扶持。更重要的是,他和我太像了,身處微末卻又不甘平凡,即便是在困頓的時候,也依然堅持自己的立場和原則……”
“這樣的人,只要我對他真誠以待,他日必不會負我。”
張文清搖搖頭,“可是李哥,你畢竟才見過他三次面,你憑什么就認定他是那樣的人?要我說他還是太危險了,年紀輕輕就手沾人命,他不是知恩圖報的獵犬,而是隨時都會出手傷人的幼虎!”
“我跟他的接觸并不算多,但是他的眼睛我看得懂;他在訓練時的動作神態和不服輸的精神,我也看得懂;他臨走時的道謝是否真心實意,我同樣看得懂。更重要的是……”李牧回過身,拎起平整放在地上的中級重力綁腿,微微一笑,
“我花了大價錢,請拳師聯盟調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