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唱一半,只見一個侍衛急匆匆地跑到韓侂胄身邊去“丞相郡主找到啦”
韓侂胄笑容滿面“真的”
侍衛滿頭大汗“大伙兒正趕著把她送回臨安來,不過,她老是要借口停在半道上。”
韓侂胄喜形于色“能回來便好了,葉家的事情總算能輕一些,文暻真是善于周旋,郡主不能嫁給文暄,嫁給他也罷。”
朱子墨聽得這句,忿忿不平,心道郡主豈是你說嫁就嫁成的
戲要結束,前方忽然走來一個侍女,邁著小步款款而來,那貴族少女喜得站起“姑娘準備好了嗎”侍女點頭“姑娘說了,定是一份好賀禮。”
夫人一臉不高興,陰沉著臉“她來做什么”
韓侂胄面露不快“霄兒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來送支舞給霄兒賀壽而已。”
朱子墨身邊的一眾侍衛,全都伸出了脖子,往里面探望著,巴望著,像久未喝水之人等著那一滴甘露,像久作羈旅之人逢到一捧山泉
熟悉的旋律奏鳴起來,朱子墨不經意瞥了一眼,差點癱下去,他身邊快要倒了一大片,連韓侂胄都瞪直了眼、僵化了一般盯著臺上那跳舞同時舞劍的女子,那是怎樣令人心醉的舞姿、令人心旌蕩漾的容貌朱子墨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純白的羽紗不住地舞動、裙裾不停地盤旋,她手中晶瑩的劍與她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她細碎的步子和著悠長動聽的音樂朱子墨真想動手讓時間停滯,多想看清楚她每一個細節,她是誰韓府里,居然會有這樣一個超凡脫俗的少女思緒飛出了老遠,他朱子墨,頓時燃起一陣要保護她的yu望,他不知道為什么,甘愿為這女子拋棄一切,盡管他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她已經令他神魂顛倒。常年游學,走南闖北,結識的女子數不勝數,眼前這姑娘,真是風華絕代、艷壓群芳、高潔出眾、遙不可及她就像在夢境里、迷霧中,美麗又虛幻,生動卻幽遠,和這骯臟的人間,格格不入。
朱子墨頓時蠢了,蠢得連匕首都握不穩,鐺一下就掉了下去。
他也不算太狼狽,這女子的出現,曾令徐轅徐少俠從高處飛下飛錯了地方,也曾害宋恒宋少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還曾使林阡林少俠幾乎被自己燙死,更曾讓楊宋賢楊少俠誤以為山中見鬼,她,除了藍玉澤還會是誰
這鐺一聲不要緊,但朱子墨立刻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藍玉澤又驚又疑,停下舞姿,往朱子墨這邊投以一瞥,所有人眼光跟著她一同涌向朱子墨,當韓侂胄也轉過頭來時,朱子墨大叫不好,腳上像沾了泥一般忘記怎么逃,侍衛齊呼“捉刺客”紛紛撲上前來,朱子墨急忙往后閃讓,但已然不及,這時只覺后心領被人往上一提,隨即騰云駕霧一樣逃掉,后面呼喊聲也越來越弱,朱子墨一身武功像被丟在了韓府,渾身發軟無力
站定了,那救命恩人小聲道“閣下實在太過大意。”子墨驚魂未定“怨只能怨那個女子天啊她,她害得我手腳發麻”只聽得另有一個女子噗哧一笑“英雄難過美人關。”
朱子墨猛一看去,那救命恩人只是個生氣勃勃的少年,臉上有尚未完全的英武之氣,朱子墨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瀟灑的少年,頓生親近之感“未知恩公是”
少年未躊躇片刻就答“我叫楊宋賢。”朱子墨一愣,隨即笑道“恩公是大名人啊,怎么不懂得韜晦”
那少年一笑不語,身旁少女解釋道“宋賢哥一向都挺直的,從不懂得隱藏。”楊宋賢嘆了口氣,是嗎自己對某一個人,還是隱藏了
朱子墨啊了一聲“那么,韓府里面的那個那位姑娘就是就是”
宋賢點點頭。朱子墨不解道“可是,林阡此刻,怎么好像不知道藍姑娘在臨安一樣我聽說他自己也有一陣子消失江湖了。”
宋賢輕聲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想來真是巧合,也罷,他不知道,也就不會擔心”
“玉澤姑娘出了什么事怎么會到臨安來還還被韓侂胄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