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上生煙,一望無際的還有斜日寒林與淡紫暮山。
九月的秋日,什么事情都要勇敢地去面對。吟兒收起忐忑,把視線里的一紅一白當作秋景消受。
遠處風起沙揚,那兩種顏色在古道上由點逐漸拉長洪瀚抒和宇文白沒有帶部下。
縱使沒有任何人跟隨,要想讓他洪瀚抒因為寡不敵眾而慘敗一次,絕對比登天還難。洪山主魄力從來如此。誰都知道,單是靠強勢和野蠻,一萬個人也對付不了他一個洪瀚抒
鐵云江與江晗二人,卻是在沈家寨幫眾躊躇之際,不知死活地幾乎同時向洪瀚抒發出鐵膽,硬是想將他逼下馬來,雙劍齊上,總算是同仇敵愾了一次,宇文白迅速止行,并不插手,平靜旁觀,眼光絲毫不離瀚抒片刻,但面容里沒有一絲擔憂。
洪瀚抒依然策馬不敗,嘴角邊全是輕蔑的笑意,文白的確用不著擔憂,眼前二人,分明不是他對手,與這二人交手,簡直是浪費他火從鉤。
許久不見,他鉤法更加精湛,鉤鉤不落空,雖未用全力,卻打得江鐵二人身上劇痛難耐,而江晗鐵云江劍光莫及,無法籠罩他洪瀚抒身上。江晗又急又怒“洪瀚抒,速速放了怡兒”瀚抒一愣“什么怡兒”江晗冷道“怎么搶走了人,還不肯承認”“笑話我洪瀚抒光明磊落,什么時候有過做了卻不承認”瀚抒神色憤怒,顯是被激。聞訊而來的抗金聯盟諸位首領有沈依然、莫非、慕容荊棘等人,各自帶人將他幾人圍在中間,勝南情知洪瀚抒可能未遇成菊,心念一動,傳令下去“將那黃衣客押過來”盧瀟得令,即刻去押解。
洪瀚抒驀地看見勝南身旁觀戰許久卻一直沒有發話的吟兒,收回火從鉤來“你們不配和我打,你過來”語氣像極了云霧山上的江晗。
吟兒傲然“你最好記得位次尊卑,我是第一,你是第七。你能對我呼來喝去”勝南立即制止他二人相敵“咱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到這般水火不容靜下心來像以前那樣不好嗎”
“誰和他自己人”洪鳳二人異口同聲。
勝南微驚“咱們三人在云霧山結義,你們難道都忘了”瀚抒哼了一聲“對不住,我忘了。”吟兒冷道“我壓根兒就沒記得住”
看他二人還想爭吵下去,勝南著實憂心“何必要針鋒相對洪瀚抒,只要你祁連山放了陸怡,不再作亂江湖,我們也不可能與你為敵。”
“連你也”洪瀚抒驚愕地看著他,氣憤不已,“你們隨意誣陷好了,你們大可把罪名加過來,我洪瀚抒打生下來以后,什么罪名沒背過”
吟兒怔在原地,心里沒有一點點感覺,他們好似行同陌路。
江晗大聲道“洪瀚抒你還不承認,你的手下都說是你主使,你還抵賴什么”
洪瀚抒一愣,轉頭看了黃蜻蜓一眼,黃蜻蜓面帶窘色低下頭去“那陸姑娘,也參與了盜馬”洪瀚抒冷冷道“原來這次還真不是冤枉我,真難得。”
吟兒心已冷“只問你一句,你放是不放”
宇文白看他倆互相傷害,心中難過,小聲道“大哥”洪瀚抒打斷她“不可能祁連山的手下抓了人,就不可能沒有抓人的理由而且抓了人,豈能說放就放你太高估自己了”
沈依然慍道“洪山主,這里好象不是祁連山”
洪瀚抒雙鉤直指吟兒,風勁聲厲“你們還是一個一個地上,從盟主開始,我一個一個殺”
吟兒哼了一聲“好大的口氣”
洪瀚抒笑道“為情所困的人,武功只會一落千丈,鳳簫吟,你那位能讓你愛一輩子的男人呢他怎么還縮在殼里不出來”
吟兒抽出玉劍“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外人聽起來,會誤會你也為情所困的”
劍拔弩張,莫非突然噗嗤笑出聲來,雖然洪鳳二人言辭激烈卻幼稚,可圍觀者里,怕只有莫非一個敢笑出來,惹得洪瀚抒憤恨地看了他一眼,直至把莫非看傻。好奇怪,洪瀚抒為什么對自己有敵意莫非回憶了那一眼惡毒,只覺有些熟悉,再去尋稍縱即逝,自是沒有察覺,他也是自己哥哥。
洪瀚抒鉤一動,吟兒一劍旋繞而刺,勝南站得最近,知道她這一次毫不留情,本還很擔心洪瀚抒,但右側風更急,洪瀚抒也是一點情也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