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阡回過頭來,看她一臉窘、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樣子。
“你”她指著他半晌,忍不住笑出來,“你屬豬啊。”
鄰近的各位聽到這句,先都是愕然,愣了好一會兒也都笑起來。
“你才知道我大你兩歲,自然屬豬。笨”他搖頭,苦笑。
然而阡很少再會有這種笑容了吧,這種看著她偶爾犯渾時述說著“孺子不可教”的笑。
因為短刀谷的事嗎吟兒猜測,雖然阡盡力不讓她知道。
但阡想過嗎她,其實還是能看到那么一角,即便阡極力地掩飾著不讓她看。
她討厭自己人之間勾心斗角,所以阡不讓她看。但阡自己,喜歡看嗎
她夢幻的江湖,不就是他追求的真理嗎,現在,理想卻好像在被顛覆
“從前,與你介紹新的人,你從不會去追問他的身世背景。”回去的路上,吟兒試探的口氣,問他。
他回答說“如今跟短刀谷距離近了,是時候去接觸更多的人事了。”如此敷衍。
是啊,最近有太多新的人,從前都不曾接觸過,都來自短刀谷,要生硬地把林楚江的一生,和林阡的此生拼湊。
又怎么可能,會拼湊如手中這塊玉玦般完美無缺
天驕,柳五津,路政,石中庸,陳靜,首領級的人物,幾天來就有五個,表面都站在林家的這一邊。
風鳴澗、楊致誠、向清風、祝孟嘗,實實在在的林家軍忠臣。
還有海逐浪,那個可憐的曾經被蘇林兩家都遺棄的良將。
川北之戰,前景難以預測
可嘆越野的陜西義軍,命運竟不在金人手里,而完全被自己人操控
“越野山寨原來林侄顧慮的是他們”陳靜拉著柳五津、路政一路問長問短,得知了川北之戰延期的原因,大驚失色,繼而義憤填膺“顧慮他們干什么那群叛徒當初林家不安的時候第一個投靠蘇降雪的就是越野,這等不忠不義的畜生,還管他們做什么若是我啊,繼續打我的川北之戰越野死便死了,應得的報應我巴不得他死了呢”
“冷靜”“淡定”路政柳五津一左一右架住她。
“等等,還沒罵完呢,越野那個叛徒,我正想不到殺他的辦法,現在金人要滅他,求之不得”
“這不就成借刀殺人了”柳五津說。
“就借刀殺人,怎么了”陳靜冷笑,“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生他養他的我們,現在大禍臨頭了,還盼望生他養他的回來救他不踩他一腳已經夠仁慈了。最多,給他收個尸”
“不過,話說回來,越野山寨快完了的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塑影門一直關注著那邊情況,沒發現有這般嚴重。”一個時辰之后,陳靜才把剛剛那坨話講完,柳五津已經快睡著,好在路政有耐心。
“原先也是半信半疑,但剛巧金北第四的楚風iu被蘇慕離禁錮了許久后得林阡相救,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透露給了林阡只言片語。這之中的確涉及了越野山寨的真實困境,蘇慕離若非走投無路,不可能來抓楚風iu。”路政回答說。
“我就猜到,最影響林侄念頭的,就是楚風iu那女人的話。”陳靜說,“唉,我就怕那個小盟主,拴不住林侄的心。男人家,最喜歡沾惹野花野草了,尤其那還是個王妃一聽就風騷,肯定和蘇慕然沒什么兩樣”
柳五津路政都呵呵笑起來。
“笑什么”陳靜正色,“我說兩位,你們怎么就不換個角度想想,萬一楚風iu與蘇慕離串通作案,以美人計迷惑了林侄騙了林侄,把本來不危難的越野山寨說得危難至極,那最終會引起什么后果”
“會令勝南止步川北之戰,最利于蘇家爭得喘息之機。”柳五津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