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消息由林阡傳給了我們,會令我們更加肯定蘇降雪不行了,分明就是激著我們去川北”路政說。
“等等所以,勝南止步不前,我們卻想立即揮軍北上一不留神,我們和勝南之間就會生芥蒂,起隔閡,嚴重了還會起沖突”柳五津將兩個猜測連貫在一起,面色大變,“我的天,好高妙的挑撥離間”
“是啊我就是這么懷疑,楚風iu這個女人,一定對林侄十分了解,而蘇慕離,對你們也是極其了解的。”陳靜說,“林侄他一時大意,中了敵人的奸計啊”
“可是”柳五津一怔,“勝南他會有這般大意嗎”
“會啊,他為了那個女人,連金宋之分都不顧了。”陳靜頭頭是道。
“謠言止于智者,楚風iu之事,各位只需一笑置之。林阡他,不可能有那么大意。”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三人抬頭,原來是天驕由遠及近。夜太暗,天驕的影子淡若水。
可是,這一句再低聲,都足以令三人齊齊點頭,表情嚴肅,言聽計從。
天驕的每句話都那么有說服力,一聽他的聲音,便足以了解,他行事如何穩如泰山。
所以,林家軍與蘇黨勢力懸殊卻能存活,全賴他的持重相抗。
所以,這么多年,武林天驕的地位,不可撼動。
所以,前輩后輩,無一人不尊敬他。
“天驕我”陳靜欲言又止。
“所謂的不顧金宋之分,顯然是無中生有,他在金國的統治區長大,現今又是飲恨刀的主人,豈可能淡化金宋之分陳女俠,徐轅別無所求,只愿你們這些與他還陌生的人們,能夠對他有絕對的信任。信任他,像他與他的抗金聯盟那樣,彼此之間都那樣信任。”天驕說,“其實他對你們也一樣信任,切不可你們自己先疏遠了他。”
“謹記。”陳靜嚴肅時話就少了。
“可是天驕我不是不信任勝南,只是覺得,勝南他好像有些不信任我們。”柳五津嘆了口氣,“楚風iu那事情一出,我就擔心楚風iu挑撥離間,雖然她沒有刻意挑撥,但是否危言聳聽猶未可知。最要命的是,勝南他聽了這些之后竟沒有立即與我們述說,而是一直一個人在考慮,我覺得,是勝南不信任我們,因為,勝南他,一向排斥內戰”
天驕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是不信任你們,他對我說,他怕看見你們失望,況且一開始,他自己也沒有完全拿定主意,不想說了增添你們的困擾。”
“唉原來是這樣苦了那孩子”柳五津連連嘆息。
“你們都要體諒,從前他是細作出身,一直處在敵人中間,遇到危險沒有一人可以商量,全憑個人信念維持,而現今他是主公,任何事情都由他獨自決斷,本也不可能輕易被旁人左右。所以,獨斷專行很正常,不存在他不告訴你他就是不信任你的這種說法。”天驕說,三人皆覺有理。
“要記住,此刻你們不只是短刀谷的林家軍,而更是他林阡的盟軍。林阡為人怎樣,當年我們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川北之戰,值得托付。所以,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天驕說。
柳五津路政鄭重點頭“天驕說的是。”
“或許是形勢到了緊要關頭,大家都太緊張了,所以,就都有點浮躁啦,哈哈。”陳靜趕緊調節氣氛說。
“戰事拖延已成必然,我贊成林阡的看法,先對外、再安內。”天驕說。
“我、路政也是這么想的,老石頭還在躊躇,陳靜,你呢”柳五津問。
陳靜面露難色“戰事延期可是,會不會被別人搶了空子萬一寒澤葉他也知道了現在是鏟除蘇降雪的好時機,會不會不管越野山寨的事,直接就發動內戰畢竟,寒澤葉他,已經不受我們控制了”
“能共患難度過三年,好不容易時機成熟了,反而一個個都忘恩負義了起來。”柳五津攥緊了拳,不忍提及寒澤葉之異心。
這個同樣屬于“九分天下”之一,號稱“葉寒楓友”,武器為寒楓鞭的少年將軍,寒澤葉,因為病魔纏身而蟄伏了多年,好容易度過了性命之憂,如今,會不會趁機先行安內,取代蘇降雪成為短刀谷之主
尤其是現在林阡想要拖延戰機,若是寒澤葉首先號令內戰,必定有谷內一大群林家軍相應
可嘆,當年“九分天下”是林家軍復仇的序幕和犧牲品,現在,卻成了割據勢力,遺患無窮
越野在前,寒澤葉在后,與蘇降雪之戰,天驕與林阡,難進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