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五六日,林阡和吟兒仍然音訊全無,令人不得不適應這一事實,他二人是真的走了。但同時,兩人的離開,果然如陳旭所言換得了矛盾的中止,盟軍也因此迎來了一段時日的平靜。但有一點令不信陳旭之人費解的是金人果真不曾采取任何行動如他所言,不曾趁機作亂,安安靜靜,相安無事
當然,天驕的威懾必定是一個緣由,但林阡和鳳簫吟的出走,三足鼎立,已去其二,真的對金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打動
對于金人的不敢妄動,軍中眾說紛紜,有贊同陳旭“疑兵之計”那個說法的,說金人現在正在猜測著盟王和盟主的去向,比較關注的是林阡出走的根因。也有從金人那個角度剖析的,說金人剛在夔州和黔西被抗金聯盟挫敗了兩場戰役,一時之間元氣大傷,哪敢輕易再招惹一次抗金聯盟,林阡的出走看似一次好時機,但正如范遇所言,金人預測不出一個沒有林阡的抗金聯盟的實力。如若這樣的情勢下出擊還敗了,金人以后就別再南侵了。以這兩種猜測者居多。
有些時機表面上看起來太好了,所以好到令人不敢輕易作動那是蘇慕離的想法,在盟軍之中同樣也有人這么揣度過金人,是為第三種猜測。
包括范遇自己后來還說到一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甚至已經猜到了林阡留書中的內容“南北前十不敢貿然作動,是因為他們自身在分裂”在某種程度上說,范遇對情勢的洞察和林阡旗鼓相當,甚至是更加厲害的。
形勢,因此循著阡的設想在順利地進行。但留書之失竊,使得聯盟對他的去向也同樣不明朗,此為林阡始料未及,百密一疏
“不知道主公他去了哪里,但愿不要蹉跎了好。”向清風曾經擔心地說。
“林兄離開是明智的。不綁著他的手腳,反而容易更好地施展他的抱負。”莫非卻比向清風要理解阡。
“不管發生什么,咱們幫主公死守盟軍便是。”楊致誠一直忠心耿耿。
“卻不知他們何時回來沒他們在,真不習慣啊。”海逐浪則常常坐立不安。
“一個月吧不是說,延期之舉是一個月嗎”祝孟嘗回答海逐浪說。
“總覺得將軍該有一封留書。”范遇想不通的時候就在駐軍中踱步思量,“將軍那樣行事周全的一個人,不可能連留書都沒有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一定是”
在留書中做手腳寫了數十個去向,是阡為了防止留書失竊才故意這么做的,換句話說,是出于習慣,阡卻不曾想,“留書失竊”這個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真的因為誰都忽略的大嘴張而出現而阡也一度認為,除了范遇,應當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懂他的去向。那封留書,的的確確是留給范遇一個人推敲的。
百密一疏。一切,因此在平靜中也埋下了不平靜的伏筆
連日來,阡和吟兒的離開,雖然不曾導致戰亂禍害,卻終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輿論偏向于這是林阡的對策之時,一直行蹤飄忽的云藍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川東戰地,明顯和輿論關注有所不同,她所在意的不僅是林阡的出走,更加是“林阡帶走了吟兒”徐轅感受得到,云藍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了什么,抑或在吟兒的身世這個問題上,云藍本來就做賊心虛。
云藍是出了名的性格怪僻,所以當她說要與天驕商議局勢時,眾人都乖乖地從天驕身邊撤干凈,只剩一片清靜留給天驕和她。
“據說林阡的出走,是因為年紀太輕,理想太天真,忍受不了幾大家族的質疑”她道聽途說,半信半疑。
“他哪里年輕,理想哪里天真,怎可能連質疑都忍受不了。”徐轅苦笑,搖頭,“他手段高明得連我都自嘆弗如,即使離開了這么久,也完完全全牽制著所有人的思路。”
云藍停下腳步,面色里充斥震驚“這么說,在天驕這里看來,林阡完全駕馭著形勢,也足夠能力控制天驕你。那么,為何他要走還帶著念昔一起”云藍問到這里,聲音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