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葉文暄為丘崈和林阡相互引薦,一見之后,丘崈才信了,林阡果真是傳說中的龍鳳之姿、貴胄之氣,心下暗暗吃驚,與他討論了四川全境近年來的紛擾戰亂時,更察覺他心懷天下、憂國憂民,丘崈心頭,更加警鐘長鳴興州軍最大的威脅,其實不是蘇降雪、而是這林阡
“丘大人,文暄師兄說,您此番親赴興州軍,其實是受人所托我很好奇,是誰人所托”
丘崈緩過神來,不禁驚了一驚,自然沒有想到,官軍和義軍之主在說話,眼前這小小女子也有說話的權力雖然她,是林阡的夫人。
“是受一女子所托”丘崈三緘其口,終于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所隱瞞。
林阡一怔,神色驟然變柔和,吟兒突然噙淚,語聲不禁顫抖“那女子,可是王孫貴族可是姓趙的談靖郡主”
“不,不是。”丘崈搖頭,斬釘截鐵。
“是啊合該是隨著夫家稱呼換成了葉夫人吧”吟兒心中一痛,憑葉文暻,和丘崈之間的交情恐怕比文暄更深厚。越復雜的,向來越深厚。
林阡唇邊泛出淡淡一笑,搖頭看著吟兒“吟兒錯了,那女子,是姓云。”
丘崈微微一愣,點頭稱是。
猝然醒悟,吟兒如遭當頭棒喝不是姓趙的談靖郡主,也并非什么葉夫人那女子,是姓云
那女子姓云,那女子姓云云煙姐姐,我竟忘記你是姓云的,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我想了兩次都回答錯了究竟是誰,沉浸在現在的幸福里淡忘了過去,而又是誰,明明現在可能也平安健康卻始終不能從記憶里走出來
怪我們愛的這個男人,他太好,太好了,好得讓人近乎不想放開,不想失去,只愿陪伴,甚至獨占所以吟兒錯了,幾乎是一定的,一定的
嘉泰元年年初,興州都統郭杲,正式統領短刀谷官軍,親自來掌蘇降雪之權。
除了郭杲任興州都統外,去年年底,其弟郭果亦任興元都統丘崈的初衷已經很明顯,要借著郭氏和吳氏兩個軍閥的宿怨,抬升郭氏以壓制在川蜀根深蒂固的吳氏。幾十年來,朝廷都在防止一家獨大。
然則,這次丘崈離開興州之前,意味深長地對郭杲說,今后一定要抓牢權柄,不僅要控制好興州軍的局勢,更要時常到短刀谷中去,杜絕草莽實力的壯大和膨脹。興州軍,幾乎從幾十年前就開始“只知川蜀吳家,不知臨安趙氏”,但所幸川蜀吳家,如今已經沒落,只有民心,沒有強將。而短刀谷,卻儼然是連丘崈都不曾意想到的,比吳家竟然還要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