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門則一臉痛苦望著吵吵嚷嚷的廉貞,多年手足之情,雖然北斗七星有輕有重,但至少還是一個整體,誰想到就被一個“落遠空”攪成如今這番光景,巨門的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到這份上了,誰都不必站出來指哪一個是落遠空了。只要一個勁地保全自己,那就等于說對方是落遠空。因為只剩兩個了。
銀月聽說了武曲之死和仆散的疑難,情知事態嚴重,現在在金國,仆散從任何角度都已經無法對落遠空下手了,一切都只能靠銀月在南宋親自來行事
因為,落遠空有極大的可能真的還在巨門和廉貞里,無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放任互咬或甚至一起消滅,都未免太紊亂軍心再這樣下去,金軍只怕極難恢復元氣。所以,要不要去試探他們倆,決定權在銀月的手里。
但,機遇和風險并行。
年關那場大戰的時候,銀月就已經察覺到洛輕衣處和孫寄嘯處一樣存在陷阱、自己的好幾根下線根本早就被盯上了。銀月暗自慶幸當初不曾對落遠空轉守為攻的同時,也考慮到這一次武曲死后,存在于巨門和廉貞之間的落遠空,選擇的一定是永守不攻。
如果銀月也守,落遠空也守,那暗戰就打不下去了,銀月和落遠空再度平局,到下一次大戰之前仍然蟄伏,依舊是對方陣營的心腹大患但暗戰打到這份上,銀月已經冤死了五個叔伯,在最接近真相的時候,在謎底呼之欲出的時候,哪可能輕言放棄
“到底該如何迫巨門或廉貞主動承認”銀月一直思慮著。誠然所有的疑點都指著巨門,但巨門的疑點其實廉貞也樣樣可以有,唯一的不同是巨門沉穩、廉貞暴躁,如此而已。誰是,誰不是,誰知道。
那段時間內林阡一直臥病不起,卻仍然遙控著他的人對銀月下線的盯緊,銀月心中清清楚楚,就絕不可能跟洛輕衣有絲毫牽扯了。她有時也探究過這個孫洛的雙重陰謀,心道落遠空用洛輕衣來釣她實在高明、但用孫寄嘯來釣她未免太齷齪。一個是公,一個是私,落遠空也未免太小看她。
“銀月,你不再是楚風雪,而是銀月,也就是說,如果暗箭對準了仆散安德和王爺,你先救的一定是王爺。”她在心里,不止一次這樣告誡自己,私和公的區別。
然則,這夜銀月又一次有意無意經過林阡軍帳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以逼著落遠空轉守為攻的辦法落遠空,不管你是不是洛家的第七個兒子,你都是落遠空,也就是說,如果暗箭對準了洛輕衣和林阡,你先救的一定是林阡。
何不讓巨門和廉貞,協助她一起刺殺林阡以此來引巨門廉貞露陷
若換做往常,林阡當然比洛輕衣更難對付,但現今他身負重傷,幾乎半死不活,再加上那個跟他缺一不可的女人生死未卜
費點心部署,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