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勝敗在此一舉待我將她殺死,今夜計劃照舊”單行嘶吼,鉤法不容小覷,初時交鋒激烈,引得一眾心腹狷狂。
“師父,終于還是露出了真面目。”吟兒笑著說,周圍的一切在不停倒退,倒退成模糊的光與影,惜音劍一往無前,交鋒中所經行處,石遇之碎,情遇之斷。此刻她雖在笑,心卻在哀慟,手里雖不再是錕戎了,但劍招全部都是他教她的
“時不我與”單行長嘆一聲,連續數招連戰連退,到此刻,單鉤被她劍格開錯向,繼而鎧甲上迸出一連串火星,她好快的速度,劍身驟然回擊,貼著他下墜的身體斜斜插入地上,一劍定了輸贏“成王敗寇,輸給林阡,你不冤枉。”左手將那捆繩子丟在他手邊,笑“不失敗。自己縛。”
他一凜,想起這口吻,在見到她風七蕪的第一夜,他也用過“不高,自己跳。”
孫琦、陳殺王、胡三十等人看見吟兒拿下單行,皆是面露喜悅之色,隴西匪兵大盛,紛紛要沈家寨盟軍棄械。
單行雖已被何勐拿住,卻仍冷笑三聲“董裕,吳赟,劉淼,張鑒,教這些隴西匪兵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盟軍。”
吟兒一驚,轉頭看向沈家寨數位將軍,厲聲喝“少聽他胡言亂語,隴西匪兵和沈家寨,一樣屬于我抗金聯盟,有什么彼此可分劉淼將軍,你說是么”
劉淼方才就屬中立,聽得這句,立即點頭“是,盟主。抗金聯盟,不分彼此。”
吟兒一笑“既然劉淼將軍能看清,張鑒軍師應當也懂這不分彼此,值得為了給隴西匪兵一點顏色瞧,就悖逆主公自身淪為叛軍既不是為了這個原因,難不成真的是要去謀害主公自然更不可能張鑒軍師,當只不過是因為跟久了單行受了他蠱惑,不得已才被他引上歧路。只要此刻棄暗投明,今夜之亂就不予追究。”
張鑒點頭,其身后一幫單行心腹,也已然看清了形勢,心服口服,棄械投降。
“好一個能言善辯的盟主。”董裕哈哈大笑,“老子是粗人,聽不懂你花言巧語,才不會被你動搖了軍心,老子只知道,單行寨主在黔西遭受的萬分不公,全部都是那黑白不分的盟王林阡所致,今日便真要去謀害他又怎樣”
“萬分不公笑話,難道你認為從黔西到渭源是貶謫跟著林阡,去哪里不是一樣。”吟兒冷笑。
“少聽她廢話弟兄們,一起上,救了寨主”董裕臉上寫滿了傲慢,“這是我和吳赟的地盤,兵也是我們的最多,一人兩只腳踩上去,還怕踩不死他們”
吟兒心中一凜,確然,現在他們所在,恰巧是董裕和吳赟屯兵最多,此情此境,有理也說不清。孫琦、陳殺王、胡三十都聞言色變,適才剛剛穩定的形勢,突然間就又波云詭譎。
寂靜無聲的軍營,又可以聽到入夜前的風聲、松聲、蟲聲,甚至,還有奔騰萬里的黃河長江吟兒忽然想起關山那個蒼茫月夜,她和林阡各懷鬼胎依偎在河灘上斗蟋蟀的情景,雖現在氣氛繃緊,竟也噗哧一聲笑出來。
她這一笑,激得董裕惱羞成怒,狂吼一聲揮刀直砍過來,何勐張鑒孫琦等人全是大驚失色,劉淼大叫一聲“休得無禮”上前一劍擋下,卻因后發而占盡下風,此刻雖護住了吟兒,劉淼脖頸卻緊貼著董裕的刀,吟兒也被巨力沖撞在地并未逃開這刀光的籠罩,董裕猖狂大笑“劉淼,算你倒霉,老子本不想殺你”
吟兒大驚尚未握到惜音劍,就聽得一聲巨響繼而血噴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