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林阡與百余兵將迷失途徑,頃刻便明白是著了楚風流的道,指揮若定如他,當即整頓兵馬、尋求破陣之門,輾轉不多時,忽竟覺眼前畫面一抖,驚來者不善
電光火石,稍縱即逝,沒有虎嘯龍吟,沒有雷輥電霍,沒有風起云涌,一直寂靜無聲。若不沉淀了心境,甚至無法察覺景象突變
飛沙走石、滄海橫流都是交睫之間,一切在毫無警惕時移動,難以追查時又回歸原位
所有戰馬都陡然驚顫,而又瞬時恢復平靜,似有異物倏忽入侵,猛地竟完全散去。
雖無人仰馬翻的凌亂,卻有震懾心扉之恐慌。就這莫名滋生不明不白的慌,令普通兵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便脈搏加劇。
若無林阡在場,必定拔劍四顧。因有主公飲恨刀庇護,才紛紛定心待命。
然則卻連林阡此刻,也前所未有的不確定
殺氣太強的殺氣
即便如賀若松般狠辣、東方雨般深厚、薛煥般雄渾,也未曾被他林阡以“太強”定義。危險程度,可想可嘆
而且,諸如南北前十、控弦莊、十二元神那些老對手們,最令林阡感覺棘手的是招式、是力量、是陣法、是用兵、是心計卻沒有一個像這樣,第一印象就給出無窮殺氣
雖那殺氣的載體,還應在幾里之外
不,不對了,片刻后,已不在幾里之外
才說來,便到了
一道細長光線直穿天幕,隱隱約約,可有可無,卻隨之而生訇然巨響,如若往天中央活生生掏出個洞來,補天之石俱落,桃都建木折斷。
那把刀槍劍戟離散成萬千氣霧,撲面而至,如風如雷。
等到了眼前才又聚為利刃,追魂奪命。
且分毫未損散出多少,聚成多少。散時隨風潛入,聚時亂塵殺風。
所幸林阡臨變,習慣以心去聽。在那殺氣現身之初,雖有感震驚,卻無所退懼,乃是雙刀齊發,當先拒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