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阡再怎樣氣勢磅礴,都不可能如平素般游刃有余又有幾人,能一招激發飲恨雙刀同時出鞘
抑或,是“無招”。
這一刃,這一人,突如其來,晴天霹靂,眾兵將兩耳轟鳴,鼓得生疼。
那疼楚,又宛如有一蟲豸,吸附于被剜開的傷口上,使勁地往里面鉆,還剩半截沒擠進去滿山嘯響,肝膽盡懸。
僅僅是一個若虛的來回,便看到林阡面色憂急、如臨大敵
這從未展露過的脅迫感,看得眾兵將都驚愕不已。
這是怎么了主公他戰力即便不在最高,也絕對并不虛弱,何以一招便定輸贏也許可以辯解,統轄十軍他百戰不殆,論單打獨斗,顯然不敵那些心在天山然而,下風歸下風,敗象是敗象。下風可以逆轉,敗象如何篡改縱使賀若松那樣的高手,都沒令主公一招即呈敗象,主公能抗擊金南第一的賀若松,甚至可以有時間找破綻然后制衡最終戰勝,但這個對手,怎似比賀若松乃至薛無情撼動主公的時間還要短
可想而知其武功之勁,至少與薛無情平起平坐至少“主公”一招畢,主公雖未停、未傷、未死,已教他們關心則亂,因向來有飲恨刀參與的一招畢,只有敵人會擔心敵人的主將。
而此刻,不請自來的一個瘋子,一個怪物,是這黑山凄風嶺的主宰嗎,同他們的迷失有關嗎“退。”林阡無暇分出手來示意他們后撤,只能開口發號施令。幸有余力,能為他們殿后。
竟有今日,林阡不再勢如破竹,而是堅壁據守
握緊飲恨刀極力負隅,卻五十回合便已吃不消,敗象漸漸演變為險象,不容喘息,生死攸關。
心中大震,須知這樣的武功差距,只出現在自己剛出道時,遇見金南前三如黃鶴去柳峻。自得到白氏長慶集后,甚少出現過這種敵人,令自己一瞬找回了當年的感覺不能再隨意操縱別人的生死,勝敗完全由對方指引。
忽然,腦海中響起鳳簫吟和風七蕪的言辭
“只要拼命努力了、不遺余力去做了,也是很偉大的。因為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是啊,所幸有這樣的敵人,令他時刻牢記,在武學的路上,理應有不斷拓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原是這雙戰刀怎么,也想效仿肖逝那小子,兩年后向我卷土重來”終見得那來者的身形相貌,光影中恍惚繚亂,此刻他滿足大笑,攻勢未曾減弱絲毫,語氣卻竟像對著個老朋友般“林楚江,臥薪嘗膽,竟先于我發花鬢白”
林阡稍稍一怔,雖不知來者究竟何許人也,卻聽出他和肖逝、林楚江等人淵源。心念一動,原來父親和肖逝都與之戰過,卻輸給了他那么他,輩分與武功,竟比他們都高這樣的人物
追溯回三十年前,若論南宋頂尖,必是肖逝、易邁山、林楚江、金士緣;大金巔峰,則是薛無情、賀若松、“戰狼”以及完顏永璉。此人為誰何以憑著阡的所見所聞,印象中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而且,他的話音里,明顯覺得阡是主動求戰